老头们一边打牌一边悄悄观察三个面目凝重的年轻人,直到王小军忽然冲这边喊了一声:“老哥儿几个,晚上回的时候一人提两只鸡走!”
张大爷乐呵呵道:“虽然输了钱不过有炸鸡吃,没想到在小军这打牌还有这福利呢。”
……
虎鹤蛇行拳的小胡子这几天心裏有点美,虽然找场子在功夫上没占到便宜,可毕竟靠门派势力算体验了一把欺压别人的快乐,最实惠的还是现在他手里这个胸针。要说他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主儿,可这小东西竟然让他爱不释手,可惜好景不长,过几天师父就要回来了,他带人去扫铁掌帮的事儿他已经给师弟们下了封口令,只有这枚胸针算是物证,那就绝不能让师父发现,为了保险起见,他决定迅速脱手套现。
小胡子在古玩市场一条街转了两圈了,可东西还没人肯收,胸针并不是古董,只是它上面那颗钻石让它价值不菲,玩古玩的对这种现代工艺并不感冒,懂得钻石行情的也都嫌小胡子开价太高。
小胡子决定多走几家店,他相信一定能卖出好价钱,到时候买藏獒的钱回来了不说,还能赚上一笔。
有人挡住了他的去路,小胡子皱了下眉,往左跨了一步,那人也左移几寸仍是封在他前头。
“让开!”小胡子可不是善男信女,要不是有事他早该破口大骂了。
“你手里那东西从哪来的?”来人三十岁出头,面目英俊,一张面孔像常年见不到阳光似的惨白,除此之外眼神里全是冰冷,就好像全世界都是冰天雪地,没有任何人和事是值得他动容的。他提着一个旅行包,显然不是本地人。
“你想买?”小胡子见对方穿着讲究,有了几分希冀。
“不买。”
“那你他妈问?滚开!”小胡子顿时失去了耐性。他一推来人的肩膀,手上加了两分力气,门规严格,不得和不会武功的人动手,但谁能看出来呢?他这一推,起码要让对方当场坐个屁墩儿,然后肩膀再疼上十天半个月不可。
手麻!
这是小胡子最深刻的感觉,对面的青年似乎微微动了动,手已经收了回去。
“你阴老子!”小胡子勃然大怒,他当然看出对方做了手脚,他翻看自己的掌心,上面有一个细微的小洞,显然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扎过,这会麻劲已经侵袭到了小臂。小胡子又惊又怕,冷丁腾空双脚踹向对方,这是虎鹤蛇行拳里绝杀的招数:白鹤飞天,他要尽快制住对手逼问他自己手上的古怪。
“哎哟!”
这一声惨叫是小胡子发出来的,他的身子在半空中毫无征兆地垂直落地,胳膊上麻劲已经瞬间蔓延到了腰际,白面青年似乎对自己的手段很有自信,根本没有躲闪,只是直挺挺地站着。
小胡子眼里终于露出了恐惧的神色:“你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胸针,哪来的?”白面青年寒冷地轻语了一句,“15秒之内我不给你解药,你会像植物人一样连眼皮都眨不了,但你的意识会无比清醒,7分钟后,你的身体会硬得跟木头一样,而且再也无药可救了。”
小胡子的身体本来保持着一个可笑的姿势歪在那里,这时慢慢出溜到地上,街边的人见状一哄而散议论纷纷:“太没公德心了吧,40岁不到就出来碰瓷!”
“胸针……是一个小妞给我的……”小胡子嘶声道。
“人呢?”白面青年冷冷问。
“在……铁掌帮!”小胡子终于体会到了植物人的感觉,“你要……说话算数……”
“张嘴。”白面青年胳膊不动,手指一弹把一粒小药丸弹进小胡子嘴裏,随后再也不看他一眼转身渐渐走远。
小胡子的手缓缓地恢复了知觉,他惊恐地捧起那枚胸针手足无措,白面青年的话幽幽地飘了过来:“那胸针你要保管好,她自己丢的东西会自己来找你要。”⑴
……
⑴这段描写属于张小花书中很罕见的手法,既不是第一人称,又脱离了第三人称主角视角,你们要好好看,好好跟别人的书对比,方不负他一年的苦思冥想(喂,一年的苦思冥想就是这么个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