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泰来无语道:“快开始吧!”
两人第无数次地对面而站,第无数次地出手、交缠,前四式耗费了两人无数的心血,也替他们总结了很多经验,所以他们是有底气和信心完成最后一式的。
可说也奇怪,前四式打通的经脉是那么强烈地存在着,这第五式明明只有两个穴道,却一直若隐若现像跟人捉迷藏一样无迹可寻。
二人练了半天毫无头绪,王小军道:“江轻霞说第五式的两个穴道不太敏感,这有点像咱们的小拇指,别的指头都各有各的用,只有小拇指存在感不强,现在我们想把它锻炼得也能按图钉、挖鼻孔就非得付出更多的努力不可,当然,戴戒指就不用练了。”
胡泰来好笑道:“你又开始伪科学说教了,你说的这些对咱们练功有帮助吗?”
“呃,没有,我就是让你放松一下。”
两个人不眠不休地练了几个小时,也许是这些天的积劳终于都发作起来,一个对招之后一起跌坐在地上,再也起不来了。
王小军小声嘟囔着:“区区第五式怎么这么难练?难道前面四式都白练了?”
胡泰来忽道:“不白练!我明白了,你说得对,要想让小拇指干活其他四根指头就更得坚强,咱们这段日子一步一步只是按部就班地练通了前四式,从没有稳固过根基,大拇指都没劲,怎么能指望小拇指按图钉呢?”
王小军道:“那你的意思怎么办?”
胡泰来爬起来道:“从现在开始,咱们只专心练前四式!”
“老胡你可想好了,你已经没有任何时间浪费了!”
胡泰来微微一笑道:“赌一场吧,不然还能怎样呢?”
“好!赌!”王小军发狠地跳起来,又和胡泰来开始练习。
胡泰来练通了第四式以后,两人也从以前的由王小军给他按摩变成了互相攀缠按摩,这次他们打定主意不去管第五式,只是一遍遍地重复前四式。
渐渐的,两个人发现缠丝手在他们面前慢慢打开了一道全新的大门——以前他们每练通一条经脉就马上去练另一条,练通的四条经脉是孤零零地放在那里的,是静止的孤立的,现在随着多次复习,他们发现那些经脉之间彼此也是会互动的,第一条经脉和第二条经脉遥相呼应的时候,也许不留神第四条经脉已经攀上第一条经脉和它嬉戏打闹起来,这四条经脉如同四个顽皮的孩子,它们奔走疾蹿,带动着手臂上穴道也不住移形换位。
冷丁,胳膊里一条沉寂已久的经脉像要觉醒似的一动!
王小军和胡泰来交换了一个惊喜的眼神,却是谁也顾不上说话加紧练习,他们俩这两天几乎把所有的缠丝手可以出手的位置、角度都运用了个遍,所以现在看起来只剩下平平无奇的碰撞,两条手臂里却起了翻江倒海的变化!最终,第五条经脉像头冬眠被吵醒的熊一样从树洞中咆哮而出,五条经脉像五条蛟龙一样一起搅动,王小军和胡泰来只觉右臂里气象龙腾,穴道与穴道之间,经脉与经脉之间山呼海啸,至此经脉与穴道也再不分彼此,它们就像新生的无数条手臂手指,指挥起来莫不得心应手,缠丝手终于给他们练成了!
王小军向后撤身,高声道:“老胡,加油!”
胡泰来会意,右手继续向前钻出,从前他并不知道学会缠丝手该如何解毒,此刻却像长了内视眼一样,那些蕴藏在经脉之间的毒素看得清清楚楚,胡泰来搅动起一股风暴把它们席卷向指尖,仅仅十几招过后,胡泰来上臂的黑色便往下退了一大截!
王小军上前抓住胡泰来的手臂仔细地观察,原先黑色的地方现在只留下一层淡淡的灰色印迹,一条手臂上黑、灰、白三种颜色泾渭分明,不过稍假时日必定会恢复如常。
王小军像摇红酒杯一样摇着胡泰来的胳膊,调侃道:“老胡,你这才是真正的‘挂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