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军道:“你为什么不同意?”
沙胜慨然道:“我们学的是好玩意,但抱着功利心一定是要出事的!江湖人争强好胜,以前武协大会一年能给他们一次展示的机会,这么多条条框框的约束下还是会打出脑浆子来,要是随便让他们出手干涉普通人的事情,那岂不是处处成了战场?不是他们把别人脑袋打破,就是互相之间打破脑袋,就拿你们铁掌帮和崆峒派来说,咱们两派向来不和,那么在同一件事情的立场上也会不同,一有分歧那不是找茬打架吗?”
王小军诧异道:“想不到你还是个保守派,别看你和华涛言不对路,但这件事上你俩其实是可以好好聊聊的。”
沙胜道:“主要我还是不相信沙丽,她太年轻了,正是干蠢事的黄金年纪,我要是跟着她卷进去,崆峒派维持了这么多年的局面怕也要不保。”
王小军道:“你主要还是怕这个吧?”
唐思思道:“沙丽为什么不告诉你这一切的幕后主使是绵月?”
陈觅觅道:“她游说的是别的门派都可以这么说,唯独不能对沙前辈坦白——因为沙前辈是武协的常委,万一不成功武协的高层就会有所警觉,那就不是今天的局面了。”
众人都点头。
王小军又道:“你跟余巴川不是好基友吗?他也不给你提个醒?”
沙胜道:“我跟余巴川能走到一起,是因为我们都对你爷爷有意见,他要另立门户,我对他也就没有利用价值了。”
王小军道:“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被绵月算计了,或者这么说吧,要没后来的事,你能猜出幕后的人是绵月吗?”
沙胜嘿然冷笑道:“我也没你想得那么笨,绵月一力主张你顶替你爷爷成为常委我就感觉到不对劲了,这和尚无论是武功还是智谋,都是目前少林一等一的厉害人物,做这么大的决定何以如此草率?结论只有一个——他是在为沙丽成为常委铺路,果不其然,很快就证实了我的猜测。”
唐思思道:“那你怎么当时不说呢?”
沙胜道:“我百口莫辩,又没证据。”说到这,沙胜忽然沮丧道,“说到底,是不该有私心啊。”
王小军道:“你有什么私心?”
沙胜意识到失言,就此不再说话了。
陈觅觅道:“沙前辈,你不愿意多了解沙丽和你说的新协会,是因为你觉得你有可能会成为武协的主席吧?”
沙胜吃惊道:“你……”
陈觅觅继续道:“小军的爷爷眼看势必要被撤职,妙云禅师和我师兄都是方外之人,你和他们同僚这么多年对他们的性格是很了解的,剩下的,江轻霞根本不足为虑,华涛论资历也比不上你,你只要留在武协,主席的位子八成就是你的,所以你才不会理会什么民协,这就是你所谓的私心吧?”
沙胜默然片刻道:“身在武协,谁不想当主席呢?”
王小军愕然道:“那你处处和我为难干什么?”
沙胜咬牙道:“少些变量,少些意外。”
王小军叹气道:“还以为你只是个传统守旧派,到头来还是勾心斗角四个字。”
沙胜瞪眼道:“我说的那些话也是真心的。”
王小军道:“好吧,我们这就和你孙女死磕去,要是成了能还你个清白,要是不成……你就打打麻将养老吧,诶,你们家附近有老年活动中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