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蕴含着某种预感。

这天晚上，从未试过深夜起床的陈臣，睡到半夜莫名地感到口渴。陈臣在漆黑寂静的房间醒来，他睁开眼，发现最明亮的可能东西就是自己的眼睛了。

陈臣睁开眼睛，继续在床上躺了一下，等适应了房中的黑暗，他才开始下炕，走出房间。

房间的桌上没有水壶水杯。水壶水杯统一放在外面的高桌上，方便同住在宿舍里的孩子们喝水。

陈臣走到高桌前，提起最右边的水壶倒水。水壶一上手，陈臣就发现水壶很轻，他晃了晃水壶，既没有听到水晃动的声音也没有感受到水在壶里晃动的手感。

水，没了。

陈臣叹了口气，他突然想起，最后一点开水都倒给倪妩媚了。陈臣扫了一眼放在高桌上的一排水壶，如果最右边的水壶都没水，其他的水壶肯定没有了。

陈臣心理暗叹一声：“倒霉，从来不在半夜起床喝水，今晚第一次起来喝就没水喝。”

陈臣往宿舍门口方向看。

门，紧闭着。

虽说厨房水缸和屋后的泉眼有水，可是，为了喝一口水特意走到外面，有必要么？

陈臣晃晃头，最后决定：“不去了，忍一忍吧，一会儿就天亮了。”

正当陈臣转身要回房间睡觉时，突然听到“丝丝”的声响。

陈臣脑海里浮现蛇的一幕。

“丝丝”的声音，在寂静的黑暗中，尤为突出。

陈臣背后寒毛顿时竖立起来。

蛇信吞吐的声音越来越近了，刚刚还在身后几米远，一下子就到了脚后跟。

“呼嗤呼嗤！”

“丝丝！”

陈臣粗喘的声音和蛇吐信声，一高一低，相互配合着。如此默契，犹如奏起一首深夜交响曲。可惜的是，配合得如此天衣无缝的一人一蛇，注定是要敌对的。

陈臣眼角溢出的视线迅速辐射四周，看看有什么凑手的东西用得上。陈臣眼角一瞥，映入眼帘的是最靠近右手的水壶。毫无疑问，水壶是易碎品，拿它来跟蛇斗争无疑于以卵击石，可是，如果不用水壶，在手触可及的范围内就没有别的攻击性武器了。

“好，就拿水壶吧！”

陈臣一手捞过水壶，立刻往身后一扔，他自己则迅速冲进房间，一把提过凳子，跳上炕。

只是一瞬间，陈臣的脑海闪过的念头，迅速反应过来的动作，犹如奔马，又犹如扑向猎物的猎豹。

急速！

陈臣把水壶往后一扔，水壶砸向地面，立刻炸出很大一声。

“碰”

壶身立刻破裂，瓶胆立刻碎裂。用水银做成的水壶内壁在破碎的瞬间和破碎之后，泛起耀眼的白光，反光。

这样的光，在黑暗中尤为明显。

小蛇明显是吓了一跳。水壶落地破碎的爆裂声、瓶胆破裂水银的反光，都让小蛇吓了一跳。只是小蛇很快就反应过来。

小蛇愤怒了，觉得自己被愚弄了。小蛇，被激怒了。陈臣的行为，把它体内隐藏的种族天性引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