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妩媚在半睡半醒中被人喊了起来,伴着微微昏沉的脑袋,倪妩媚半眯着眼睛,睁开看看推醒自己的人。
“醒来了。”
倪妩媚眨巴着眼睛,皱着眉头,反应略显迟钝地问了句:“怎么了?”
钟颂欣说:“火车要到站了,醒来收拾一下吧。”
倪妩媚听完这话才慢慢反应过来,她抬手拍拍脸,让自己头脑清醒点。太久没坐火车了,加上之前先是因为悲伤哭了一阵,然后又跟他们聊了差不多一个晚上,劳累和火车上单调沉闷的空气和氛围,让倪妩媚脑袋半天才反应过来。她看了看窗外,天色又是昏暗下来了,一时间,倪妩媚分不清现在是天将亮还是天将暗。她询问的眼神看着钟颂欣,钟颂欣果然不负倪妩媚所望,告诉她:“现在已经是傍晚了。”
过了一会,倪妩媚又听闻或者到站和火车将要出去的鸣笛声,良久,倪妩媚终于等到火车停下来。在火车停下来之前,他们已经把架子上的行李都搬下来,背的背,提的提。
因为劳累,倪妩媚没怎么留意此时首都的火车站是怎么样的,她只是随着人流出了火车站。在火车上认识的几个人到现在,似乎已经以钟颂欣为首了,她说:“现在已经晚了,而且坐了这么久的火车,大家都累了,不如先找个招待所住一个晚上,吃饭休息,明天再到处走走熟悉一下地方,然后各自找各自的学校吧。”
坐了火车而精神疲惫的大家都没有意见,而且有来自同一个城市的几人作伴在陌生的城市也不会感到那么的孤独和寂寞,那些初来乍到的害怕感也减少了点。
大家出于省钱的原因,三个女孩住一个房间,两个男生也住一个房间。倪妩媚感觉自己骨架子都散掉了,脑袋还是昏昏沉沉的,跟着他们找招待所,然后胡乱吃了点东西,回到房间用毛巾擦了把脸,用热水冲了冲脚就倒在床上死死地睡过去了。
到第二天中午左右,倪妩媚才醒过来,她醒来的时候,看到钟颂欣和白青青还睡着,她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睡了这么久,终于清醒点了。正当倪妩媚掀开被子起来,睡在她左边的钟颂欣也睁开了眼睛。
倪妩媚小声抱歉地对她说:“对不起,是不是我起来的动作太大把你吵醒了。”
钟颂欣闭着眼睛说:“没事,睡了这么久也该醒了。”她接着说:“你先去漱口洗脸吧。”
“嗯。”
倪妩媚起来才发现自己只脱了外套,身上还穿着厚厚的衣服和裤子,她苦笑了一下,看来昨晚是太累了,穿成这样睡都没感觉。因为衣服都在身上,倪妩媚起身后直接走进了洗漱。等倪妩媚再出来时,白青青已经醒了,钟颂欣也已经穿好了衣服。
倪妩媚见她们去洗漱,她就在等她们的空当顺手收拾了一下房间。过了一会,三个女孩就离开了房间,去敲旁边的门。门里传来符文博的声音:“等一下,就来了。”话说完几十秒后,陈旧的木门便打开了,符文博顶着一头蓬乱的头发给他们开门,白青青首先忍不住笑了出声:“符文博同志,请你在女同志面前注意一下仪表,否则控告你对我们耍流氓。”
倪妩媚和钟颂欣听了白青青话也不由得嘴角上翘。
符文博搔了搔额头:“没想到你们这么早呀。”
白青青又是快言快语:“都大中午了,还早呀。”
旁边的钟颂欣不由得“仗义执言”,她笑着看着白青青说:“我们不也是才睡到刚才吗?”
白青青白了钟颂欣一眼,嘟囔着说:“手肘往外拐了。”
钟颂欣又对符文博说:“你们快点,我们好好看看首都的样子。”
男生以比女生迅速得多的速度洗漱完事,然后他们又热热闹闹地走出了招待所。
走出在白天光线也稍显昏暗的招待所,外面似乎是另一个世界。天空不白不蓝,而是以一种正常的冬天的昏沉灰白铺满所有他们能目视的地方。昨天到站已经是傍晚,而且由于劳累,大家都没花心思在周围的景色,只想赶紧找到招待所,好好吃顿饭,然后休息。今天大家已经休息足了,也在招待所旁的小摊上吃了顿饱,大家此时也都兴致昂扬地讨论着,钟颂欣更是换了一个人似地,看到某些胡同门牌更是激动得像打了鸡血的人。一路上,她一顿狂讲,着胡同有着怎么样的历史,那里,曾经是那个王爷的府邸。有些修正的整齐,有些已经败落颓唐了。他们带着对首都的憧憬之情,对看到的一事一物都那么热烈。但每个人的眼界是不同的,可能对他们而言,首都是个花花世界,这里所有的事都是新鲜的,不同于锦城。首都那些建筑所蕴含历史的底蕴更是锦城比不上的。但对倪妩媚来说,现在的首都还远不如后市繁华,相对于他们的兴奋热烈,倪妩媚就显得更加沉稳和平静了。
一直说却不觉得口干舌燥的钟颂欣在某一刻留意到倪妩媚的沉静,她兴奋地问倪妩媚:“怎么了?”
倪妩媚摇摇头说:“没什么。”
钟颂欣却说:“是想家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