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均白只是凝视着墓碑上容夏的照片久久不语。

顾洪并没有离开。

墓地里弥漫着一股阴湿，再加连绵不断的小雨让气氛非常压抑。

顾洪似乎有话想跟顾均白说，可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转对一旁的常助理说：“回去了。”

两人离开了，走到很远的地方，顾均白才看了一眼顾洪的背影，然后又转过头来看向容夏墓碑上的照片。

“妈妈，你一直到死之前都爱着他对吗。”

顾均白对着容夏的照片问了一句，可惜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只有呼啸的山风拂动着他额头的刘海。

顾均白蹲下身体，伸出手去轻抚着墓碑上的照片，眼眸越发的深沉。

“妈妈，当初你想把博宇最高机密文件的事情告诉我是怀着怎么样的目的呢？想我把这些证据找出来将他绳之以法吗？”

“我猜你不舍得的，如果你舍得，在你掌握有这些证据的时候你就那样做了，你是怕他和刘心，顾修然欺负我，所以让这些东西成为我的筹码对吧。”

“妈妈，你真是又聪明又傻啊，他早就爱上了你，可惜……”

说到这里，顾均白说不下去了。

他想到了容夏郁郁而终的那段日子，心微微刺痛起来，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了，妈妈，我一直没跟你说，我找到了心爱的姑娘，她还怀了我的孩子，我即将拥有一个自己幸福的家，无论你在什么地方都请放心，我很好。”

这时候，一阵轻风吹过来，吹得摆放在墓碑前方的花朵微微颤动。

顾均白站了起来。

“妈妈，今天就这样吧，改天我带她一起来看你。”

顾均白又再鞠了一下躬才离开。

顾均白自己开车过来的，没想到顾洪居然在停车场等着他。

“我们一起去吃个饭吧。”顾洪说，态度比以前热切了很多。

“我想问你一句话，你能如实回答我吗？”顾均白突然问。

顾洪一愣，难得见顾均白对着自己如此的平淡，而这份平淡地让他如此不安，就跟他们父子俩真的是陌生人了似的。

“你问。”

“你爱刘心吗？”

顾洪脸色有些复杂，最后才回了一句：“爱。”

“一个人的心里能同时爱着两个女人？”顾均白又再问。

“你不是我，你没走过我走过的路，我经历过的事，你不懂。”顾洪说。

顾均白讥讽地轻扬了下嘴角。“我确实没有你这种经历，因为如果是我的话，哪怕是死，我也不会放开爱的人的手，也许你不知道，妈妈曾经对何姨说过，她做了那么多拆散你和刘心的事情，其实她已经动摇了，就她那个性子不可能真的会杀人，如果你再多坚持一段日子，她就放手了。”

顾洪脸色瞬间变得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