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浔刚说了两个,大川便哈哈大笑起来:“所以他们是你学长喽?”
“也可以这么说。”安浔看着笑得开心的大川,有些莫名其妙。
大川见安浔回答得认真,笑得更加开怀。
司羽见他完全没有停下的意思,出声提醒:“川儿,她这次没开玩笑。”
笑声戛然而止,大川挠头,一脸懵懵地看向安浔,随即又干笑两声:“不是调节气氛的玩笑?”
安浔却问:“东京大学……真是你自己考上的?”
大川哭丧着脸回头,嘟囔着:“我不和她聊天了,她嘲笑我智商!”
不知道谁没忍住,扑哧笑出了声。
然后众人寂静无声地走了十多米,大川不死心地继续搭讪:“安浔……那你的偶像是达芬奇还是米开朗基罗呢?”
“是提香。”
大川顿了顿,不知道该说什么,便再次满面愁容地回头,他脸部表情夸张,无声地对同伴说道:“这、又、是、谁、啊?”
其他人终于哈哈大笑起来,连司羽都忍不住翘了嘴角,轻笑出声。
有人劝道:“大川,你就别说话了,根本不是一个频道的。”
大川备受打击地低声说:“你让我说我都不知道说啥了!”
安浔并不和他们同路,她似乎有自己想去的地方,约了归来的时间,便独自走了另一条小路。大川要去采访,别人都不想与他一起,两个男生结伴去看演出先跑了,司羽没理会大川期待的眼神,只说了句他要去看犀鸟便走了。
青青见状,忙说:“大川我陪你去采访,静雅你要是不想一个人逛就和司羽搭个伴。”说完对赵静雅眨了眨眼睛,低声提醒,“这么好的机会别浪费了。”
赵静雅本来还因为安浔那事闷闷不乐,眨眼就发现自己竟然能和司羽单独相处,心中大喜,抬脚跟了上去。
犀鸟并不是很容易碰到,据说要到深林处才有可能遇见。司羽按照路线走了缆道,赵静雅一直跟在他身边。
缆道由木板铺成,偶有晃动,即便赵静雅走的小心,但由于鞋子的问题还是差点摔倒。好在司羽伸手扶了一下,赵静雅当时脸就红了,害羞地低着头不敢看人,心怦怦的像要跳出来。司羽松开她的手臂,提醒她抓着缆绳不要踩缝隙。赵静雅照做,期间还偷偷看了他几眼,心裏再次暗暗高兴,高兴这个完全符合她所有幻想的男人就在她身边。
司羽并没看到她小女生般娇俏的神情,或者说看到也并不在意。他注意到前面几个游客突然都拿出相机拍向缆道下方的河面,似乎还兴奋的说着什么。
缆道搭建得并不高,木板之下众多植物如两条巨龙舒展匍匐在河道两侧,长长河道碧水荡漾,蜿蜒远去,藏入密林深处。
汀南的绿比任何一种绿都更为葱郁更为晶莹,而这种浓绿之上,一排翠绿竹筏飘然入画,竹筏上一位戴着斗笠的老人划着水,他的旁边站着一位黑发长裙的女孩,如入世仙子,孑然而立,风起裙动……
竹筏悠然从缆道下方飘过,司羽搭在缆绳上的手指微微一动,似乎伸手就能触到竹筏上的女孩的发尾,也能感受到她裙角的质感……
如斯美人,近在眼前,飘然远去。
缆道上快门声四起,随着竹筏悠然下行,视线中只余纤纤背影。
游客猜想着女孩回过头该是怎样惊世的美丽,又遗憾感叹着一片绿色之上那一抹飘飘若仙的白影离去。
司羽看着远去的筏子半晌没动,一侧的赵静雅早已从小兔乱撞的心情中平复下来。司羽的神情让她不安,即使手心都满是汗水了,她依旧故作轻松道:“安浔竟然撇下我们自己偷偷坐竹筏去了。”
司羽垂下眼眸,只说:“走吧,前面就是索道。”
由索道滑行进入深林不过十多分钟,司羽走下缆车时询问了工作人员犀鸟经常出现的地方。工作人员耐心解答,说:“向南走五百米左右有个十几人都抱不住的千年古树,它比周围所有树都大,枝叶繁茂,盘根错节,有两只犀鸟就在那里安家。”
遮天蔽日的原始森林里,到处是从未见过的巨叶植物,奇异板状根的巨树高耸不见其端,一晃而过的野生动物,再加上不时传来的奇怪响动,都让赵静雅感到害怕,她步履凌乱地跟着前面走得很快的司羽。
“司羽,你为什么要找犀鸟?
“司羽,这裏会不会有危险?
“司羽,你等等我。
“司羽,我跟不上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