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啦,欣然学姐。”
司羽极其熟悉这边的地形,窄小的街道两边有几家店面,人不多,也很安静,后来又拐了一次,安浔被他带进人烟稀少又昏暗的一条小道。
他停在一家关着门的店面门口,转手将安浔拽到灭掉的灯箱后,安浔全程一句话没说,背靠在寿司店的木墙上,看着司羽将手抵在她耳侧旁的墙上。
壁咚……
司羽微低着头凝视她,在寒冷的东京街头,他的声音低沉紧涩:“终于没有人了,安浔。”
安浔眨着眼睛,一动不动地被他圈在这一方小天地中。
“你来了,真好。”他说话间呼出的白气在路灯下汇聚,慢慢消散,安浔看清他眼中闪闪而动的光芒,只听他又说,“你知道本想等一个电话,却等来整个人的感觉吗?”
她无法对这种眼神这样的话语无动于衷,天寒地冻中那放在身侧的手心竟然生出了薄汗。
“欣喜若狂!”他将脸埋在安浔肩头,深吸一口气闻着她身上的味道,似乎笑了一下,“我还是无法相信自己会变成这样。”
安浔伸手轻轻推着他:“司羽,我……来给你送钱,向阳他爸把支票送我家了。”
因为天色昏沉,街边的路灯亮了起来。即使这样,司羽的神色也依旧是模糊不清的,安浔只觉得他微顿后抓起了她的手,拇指在她的手背上摩挲着,黑眸深深地看着她,像有惊涛骇浪划过,又似幽深宁静一片。他静了半晌才道:“你来日本干什么?你再说一遍。”
“……送钱。”声音低了很多。
“呵……”司羽突然笑了一下,安浔刚想要开口问他笑什么,便感觉到他突然压过来,有些凉的手捧住她的脸,有些凉的唇吻住她的唇。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肆无忌惮,安浔想侧头却无法摆脱他的钳制。
唇是凉的,舌却是热的,安浔的防守太弱,他很容易长驱直入,用力吮着她的舌尖,彼此交换着气息,街边有人走过他都没停。
气温随着夜幕降临而下降,但两人之间氛围却有些火热,冷热交替中,竟有种别样的刺|激。
安浔被放开时,气息都有些不稳了,但她依旧第一时间开口:“为什么亲我?”
明明前一刻还在说话,却突然就亲了过来。
司羽将手收回裤袋里,退后了一步:“为什么来日本?想好了再说。”
安浔那句“还钱”硬生生憋在嗓子眼里,最后也没有说出来。司羽见安浔沉默不语,终是有些无奈道:“让你承认喜欢我这么难吗?”
这个时间根津街头很多学生,大多是东大的,安浔被司羽带离昏暗的小道回到了之前的繁华主街,她依旧默默地跟在他身后,只是这会儿不再像刚才那么被动。刚走上主街就有认识司羽的人远远和他打招呼,见到司羽牵的安浔,难免好奇的多看上几眼。
看起来,他在这裏很有名。就像小时候打篮球好的或者学习好的帅气学长。
两人沉默的走了一段路,天色越来越暗,安浔发现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少,直到看到不远处已经关门的根津美术馆。那是她之前来逛的地方,下午的时候,就在那个门前,她搜索了附近好的中华餐厅,看到很多人推荐了刚才的乐翠。就那样见到了他。
安浔正想着,突然就发现司羽不走了:“怎么了?”
司羽没说话,将她的手从自己兜里拿出来低头看她,一双眼睛在昏暗路灯下愈显漆黑。安浔笑问:“迷路了?”
“你是因为害羞吗?”刚刚的问话安浔没回答,但司羽似乎不准备放过她,“我以为你来日本是因为做了决定。”
他以为的都对,只是等了他两天,又见到他和别的女生在一起,她就突然别扭了。虽然知道不能怪他,但又觉得太招女孩儿这事,还得怪他。
“陆欣然是我同院的学姐,不是很熟。”司羽很聪明,他多少意识到问题出在哪,安浔没问他便主动解释。
被他猜到心思的安浔觉得有点难为情,想了想最终只说了句:“哦”。
司羽被气笑,掐了掐她的手指:“安浔你就端着吧。”
吃饭时间,乐翠餐厅的生意更火了,司羽带着安浔再次回到餐厅附近,把学长留在那里的车子开走了。
山梨县还是要去的,不过两个多钟头的路程。
车上安浔昏昏欲睡,脸颊不知道是不是冻的,一直带着清透的红晕。
司羽不太想让她睡觉,觉得就算说说话也好,反正就是忍不住想撩撩她:“安浔,你订了几个房间?”
“一个啊。”她睡眼惺忪地随口应着,说完后才反应过来,立刻瞪大了眼睛,“到了再开一间,应该还会有。”
司羽看她一眼:“浪费钱。”
“不有两千多万呢么?”安浔瞥他一眼,“你让向家送那么多钱到我那,吓到我家人了。”
她的话把司羽逗笑:“可是这个方法很有用不是吗?”
非常有用,最直接的效果就是,安浔来了日本。
能看到富士山的酒店本就非常难订,安浔和司羽去的时间又晚,结果真如司羽期盼的一样,没有房间了。
安浔并不担心和他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毕竟不是第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