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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盘算万盘算,白里也没想到白景尘会是这么个反应。
不由得没控制住地一声反问。
“怎么?不是白里丞相先盛情邀请的吗?这手还……”潋滟的桃花眸泛着水泽,满脸掩不住的玩味,之后大手一把覆在刚才还为所欲为、现在却已经僵硬的白里手上。
又像他刚才一般,一点一点掐上白里的大腿内侧,愈发向上游离。
“你这登徒子!”
白里何时与一男子有如此亲密的行为,整张脸红得像熟透了一般,嘴里不禁咒骂了一句。
立马双手用力按住白景尘不老实的掌心,猛拍了几下,抓起来,丢到一边。
看白里此番动作,白景尘像看着一只发怒的猫儿,眯着眼,又在嘴里哼唧了几声,浅浅淡淡的桃花香带着丝丝酒气,显得整个人更加风流几分。
“登徒子?本王何时成了登徒子?还不是丞相大人说自己是断袖,并对本王暗送秋波吗?”
这个男人真的狡猾的很,句句话滴水不漏,没错,他说得确实是事实。
“微臣是借着酒意与恩王殿下玩笑罢了,莫非殿下连此肚量也没有?”
说完便离白景尘远了几分,猛干了一杯酒。
“哦……”
一个哦字,恨不得拐一百八十个调,听得白里心痒痒。
她总有一种感觉,这个男人靠近不得,她早晚要在他身上栽跟头。
“看来丞相不善饮酒啊,这酒自然不能喝得如此迅速,一来失了味道,二来也伤了身体。”
说完,自顾斟了一杯,一拂衣袖,似乎撒走一片月光,一口一口抿着清酒,夜色让他本就潇洒的面庞更加俊朗,整个人饮酒的动作,也愈发云淡风轻起来。
好像这偌大的宴席,就他一个人对月独酌,对酒当歌,诉说着他自己的人生几何、悲欢苦乐。
看着他的侧脸,白里心里有几分动容。
白景尘一边品着清酒,余光瞄着身边那个,看着他出神的白丞相,嘴角在不经意间勾起一抹笑。
“白里丞相!”
猛得一声女高音似乎要刺穿她的耳膜,尤其还是在她盯着白景尘出神的时候,怎么看怎么有一种被抓包的感觉。
白里尴尬地低下头咳嗽了两声,又装模作样的品了口酒,再人模狗样看看月光,最后转向声音所来之处。
白淳夕一双素手掐着腰,面上有点怒气冲冲的。
“微臣不知,公主殿下,是有何事?”
她恭敬地站起身来。
“你,你,你,你和我二皇兄是在干什么呢刚才?”
白里似乎听到天上一声惊雷,赶紧目光扫视四周,还好除了白淳夕以外,全部人都已经喝得像一坨烂泥。
“回公主殿下的话,微臣刚在与恩王殿下叙旧。”声音不卑不亢,就是有点心虚,面子上依旧做的周周到到。
“叙旧?你在朝中认识谁,本公主还能不清楚?你是不是当本公主这双眼睛是不存在?你们刚才手都在互相下面摸索什么呢?”
白里猛吸了一口气,眼皮一跳。
“还有,你们刚才那个脸贴得那么近都快……”
不等她说完,白里翻身而起,旋身发力,在空中一把将身上的狐裘扯下,红裘白衣交织成一道风景,当她再落地时,尚且带着她体温的裘衣已经稳稳地盖在了白淳夕的身上。
白里微微向后退半步,之后伸出手,贴心地将裘衣上的绑带扎紧。
每一步动作都宛若扣在白淳夕的心上,带动咚咚心跳。
声音温柔如水。
“公主殿下,夜深了,切莫染上风寒。”
白淳夕何时得过白里如此贴心相待,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也张得圆滚滚,眼里似乎闪着漫天星光,一副欣喜若狂的表情。
心里无限碎碎念,白里哥哥给我披裘衣了!白里哥哥怕我生病!白里哥哥心里一定有我!!
“嗯嗯嗯!”白淳夕的头不停地点着。
看着她如此状态,白里心里松下一口气,就刚才她那中气十足,又让人浮想联翩的话,要是让别人听见,她白里一百个脑袋也不够陛下砍的。
当众与皇子在宴席上行猥琐之事。
诱拐皇家子孙成断袖之风。
哪条不是死罪?
白淳夕可能一时无法抑制住自己的兴奋之情,一步又一步地靠近白里,她靠向前一步,白里后退一步,她再向前一步,白里再后退一步,眼神直勾勾的,就差流下口水,仿佛要把白里生吞活剥。
别误会,白淳夕本不是一个如此沙雕之人,她身份尊贵,面容清丽,深得宠爱,又精于书画棋艺,除了在熟人面前性格顽劣了些,依旧是一个人人敬畏的九公主殿下。
但是人嘛,总是会遇到一个自己喜欢到心甘情愿放下一切变成傻子的人,对吧。
“公主殿下,微臣惶恐。”
“公主殿下,微臣恍……”
“公主殿下,微臣……”
两个人就这样一步一步僵持着,直到白里的腿撞翻了那一摞达贵家的千金画像。
白淳夕才猛然惊醒,脸上没有一点不好意思。
就只是吞了吞口水,眼尾点了点那摞画像。
“白丞相,那是什么啊?”
白里心里清楚她明知故问,那这样正好,借九公主之手除去这些东西,也免得其他大臣再找她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