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走(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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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就在这几息之间, 耳边本来的沙沙声变得空荡荡的, 似乎一切都缓缓停滞了下来,剩下的, 只有白里自己的心跳声,咚咚作响,无比清晰, 每一次跳动都沸腾着身体里的血液, 蓬勃地滚动着,扰乱心神,影响思绪。

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她不想让白景尘去瘟疫扩散区,她不想他出一点点的意外。

“殿下,瘟疫村庄,你一定要去吗?”

白里在他的怀里抬起眼睛, 盯着白景尘一双桃花眸。

他本就皱起的眉头, 再次皱了几分,看着她的双眼, 没有回话。

“好, 那微臣知道了。”

推开她有几分眷恋的怀抱。

“告辞。”

白里没再看他一眼, 转身离开。

行色匆匆,本想着直接回相府, 发现王公公还在那里等着, 还少见的面容上有几分忧愁, 见着她过来了, 看样子是想寒暄几句,不过白里这个时候不想说话,连张嘴都没什么心情。

只是略略看了他一眼,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然后朝着白景允勾了勾手。

把银子放在他的手里。

“告诉掌柜,两个肘子,一个做咸淡,一个做酸甜,用油纸好好包好,给公公带回去。”

说完,转身在王公公肩头拍了几下,再次离开。

“白里丞相!”

白景允的声音在后面传来。

她没有回头,只是摆了摆手,走向相府的方向。

一路上有些颓然,人也显得几分病恹恹的。

天香阁门口。

“二皇兄,你这是让我办得什么事啊。”

自知让白里不开心的小十二面子上也很不高兴,本来他奉为神仙的人,就这么被他自己亲手毁了仙气,惹上世俗烦恼,白景允觉得自己实在该罚,但这事怎么论也论不到他的头上啊。

“本王办得什么事,本王倒是想知道你办得什么事,你都干什么了?”

“我,我我就在拿着银票在这天香阁等着,我……”

“允王殿下何止拿着银票在天香阁,怕是这一整条街都包了下来了吧?”

王公公在门外等着他的两个大肘子,听到谈话插了句嘴。

白景尘皱了下眉头,一整条街?他家大人一直以来以拯救天下苍生为己任,这种行为在她眼里绝对过不去,不恼怒才怪。

“一整条街?”

白景尘桃花眸里有几分不敢相信。

“二皇兄,没,没有,不是一整条街,就是天香阁和那个茶馆,您不是一直以来都说办事要瞻前顾后,滴水不漏,我想着白里丞相若是在天香阁进不去,一定会去那家茶馆,毕竟丞相大人爱那家的茶是人尽皆知,于是就自作主张把那家茶馆也包了下来……”

白景尘的唇抿了起来,越听脸色越发黑。

“那这一街的人呢,怎么都没有了?!”

小十二瞪大了双眼。

“皇兄,这个真不干我的事,是那些人,看着天香阁一下子涌出来这么多人,便以为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都匆匆忙忙离开了,我,我真的没做什么其他的事情。”

“行了,闭嘴吧,让你做的事你做不明白,不让你做的事,倒是想的格外周全。”

“皇兄,我……”

白景尘闭上眼睛,因为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所以即使闭上眼也可以看到双眼皮的细微褶皱,甚至每一毫厘都镌刻了无奈。

“你走吧,这事不怪你。”

的确,这件事,白景允本来就没什么错,要说错,便早错在他了。

公公拿了两个大肘子以后,打算直接回宫去,刚踏出几步,看到了一个人站在那里,且还看着相府方向的白景尘,心思动了动,又转了回来。

“恩王殿下,白里那孩子不容易,受过的苦难不比你少,既然决定了相依为命,那你的命便不再是自己的命了,还有她的一半,既然有,那什么事情都要商量着来办,爱惜你自己,也是爱惜她。”

白景尘从恍惚中醒过神来,本王的命,便不再是本王的命了。

细细思索着,这句话说得确实有道理。

“多谢公公指教。”

王公公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不过走了几步又再次回过身来。

“白里也是个倔强性子,现在暂且不要去找她的好,反正后日你们便要启程,皇命不可违,她心里也是清楚的,给彼此一些思考的时间。”

少见的,王公公也能跟一个皇子说这么多的话,归根到底,还是心疼白里而已,白里是战友,是同僚,也是个孩子。

精神不济,白里进了相府也没说什么话,换了身衣衫,少见的是淡墨色,这件衣衫混在她一堆白色的里面显得很是显眼,很符合当下的心情,莫名其妙觉得昏沉,顺手捞了个墨绿色的抹额贴上去,丝丝凉意让她似乎舒服了许多。

神志上什么都清楚,但是身体确实出奇地沉重,躺在榻上便不想做什么,望着眼前的帷幔,手脚像灌了铅一样不听使唤,过了一会,竟也觉得眼皮子发沉起来,不知什么时候便彻底陷入了睡眠。

屋子里一直熏得暖暖和和的,梦里她看见了自己的师傅,不知为何,白里做梦从来梦不见师傅,一直以来都只有哥哥,可是哥哥总是再大声地告诉白里救救他,她一想要靠近,他便向后退去,陷入无尽的黑暗,没有了回应。

这次,师傅终于肯在梦里见她了。

一席白衣,面庞还是那般清冷,谪仙一般的容颜,眼神中竟然满是肃穆。

他就那样看着白里,白里想站起身来,向师傅冲过去,就在刚站稳了脚的时候,师傅却突然开口。

“丫头,怎么这么多时日不见,都不来寻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