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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白逸歪了下头, 其实今日里的阳光很好,白里能很清楚地看到他的脸,他长得很是清俊,干干净净的, 就是五官似乎还没有完全舒展开,看起来还是一副浓浓的少年模样。
和他姐姐有几分相像,就是那种总体上来说不怎么像, 但是偏偏拆分出来每一个五官来看,又觉得很是相似。
“你跟你姐姐长得很像。”
程白逸站在她的门边上,看起来有几分踌躇。
白里嘴角染上一抹笑。
“怎么?聊聊?”
他点了点头,虽然见她面色苍白, 不忍心打扰, 但是他明白,白里也是在强迫她自己不能睡过去,而且, 这屋子里, 除了他,没人能陪她聊聊了。
“我姐姐?”
“你姐姐很好,怎么, 本相就是那么一个让你不放心的人?”
“没有。”
其实程白逸没有那么想了解他姐姐的事情了,只是觉得, 或许以这个方式开头, 能没有那么尴尬。
“丞相大人, 你难道不怕吗?”
白里回给他一个疑惑的目光。
然后思考了一下。
“不怕。”
“为什么?”
甚至程白逸都没有想些什么, 就直接问了出来,他当时以为自己要死了之后,吓得连觉都睡不安稳,都是困得不行了才睡一会,总觉得,能喘一口气,是一口气。
“嗯……”
白里鼻尖轻轻嗯了一声,似乎也是在仔细思考着这个问题。
她究竟是怕,还是不怕呢。
她是不怕死的,就像是之前在战场上,按道理,比现在血腥得多,命悬一线的时候,她从来都没有怕过,但是现在呢?
好像是有一点怕,她怕如果她走了,白景尘要怎么办?
想到他可能会为她伤心难过,然后整个人了无人气的样子,她就有些怕死。
但是换个角度,她一想到她现在还活着,白景尘还在身边,想一想曾经触碰时的温度,想一想刚才还听见的情话,就觉得,好像一点都不怕。
思量着这些,白里觉得自己实在是矛盾,摇了摇头。
又对上程白逸的目光。
挑了下眉。
“可能是心有所属?”
她声音的末尾悄悄上挑了一下,带着些许的笑意。
本来病恹恹的白里,也因为这样一句话增添了一些生气。
程白逸没想到是这个答案,心头一愣。
“丞相大人竟然有心上人了?”
白里点点头,眼中带着温柔。
另一边,刚刚放完信鸽的白景尘,注视了几眼信鸽安全飞往,然后匆匆地下楼去,并没有看见他家大人在原来的方向,便转向她的房间走去,但是又想起来白里不让他进房间,于是就单纯地往前走了几步。
没想到也实在是巧,就这么几步,白景尘就听到了白里和小程之间的谈话。
他知道白里一向耳力过人,所以走步的时候异常轻,靠近了几步,就反身在门边上靠着。
白景尘是从“怕吗”那里开始听到的。
然后白里口中说出已经心有所属的时候,他嘴边勾起一抹笑。
屋内的两个人毫无察觉地继续谈话。
“嗯,有了。”
她的声音虽然有几分无力,但是却充满了坚定。
外面的白景尘笑意更深了。
程白逸的表情显然有几分惊讶,他没想到白里丞相会这么大大方方地告诉他,也没想到神仙一样丞相大人,竟然有了心上人。
小程咽了下口水。
“她一定是个很好的姑娘吧。”
白里眼皮子一跳,脸上扯出一个很不符合现在状态的笑,然后深深点了几下头。
“是的,是一个很好的。”
“姑娘。”
她的声音里面都是憋不住的笑意。
姑娘?
哈哈哈,白景尘是姑娘?
白里听到这句话以后心情竟然还是出奇的好,真是不知道白景尘听到这话是会作何反应?
……
白景尘的反应就是一脸阴郁,然后还带上了标志性的恩王笑,歪头看了一眼屋子的方向。
姑娘?
等大人病好了。
本王就让大人看看,本王是不是姑娘。
这么想着,白景尘竟然觉得身上有点热。
捏了捏领口,转身向后面走去。
结果就刚回头,就看见了阳笙。
“恩王殿下?”
阳笙手里端着碗汤药。
“嗯……阳笙先生。”
白景尘的嗓子有那么一点哑,还有些尴尬。
他找了个别的话题。
“这个是,药?”
阳笙点了点头,脸上有点凝重。
程白逸听着声音走了出来,伸手端了药,走到屋子里面去。
白里隔着老远就能闻到那股味道,大约和她早上配的没什么区别,多得也许就是那个虫子,不想还没什么,想想,觉得更恶心了。
阳笙走到门口边站着。
本来打算走的白景尘,看着阳笙站得那么自然而然,也走过去两步站着。
白里手里拿着汤药,眉头皱地很紧。
这药是试验品,她心里清楚,喝下去什么反应,没人能知道,她心里还是有些忐忑。
但是看着白景尘一脸无所谓,本王就是站到这里了,你能把我怎样的表情,然后又联想到刚才程白逸说得姑娘,白里还是忍不住笑了一下,之后心里好像涌上了一团火,或许那个东西叫勇气。
她看了白景尘一眼,然后把药一口饮下。
和想象的一点区别没有,苦得要人命。
就算她再习惯,还是忍不住皱了一下眉。
喝下药的瞬间,白里就觉得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不知道怎么形容,她的心口热热的,甚至是那种翻涌着热浪的感觉,一下又一下,从来没有过的。
药效为什么来的这么快。
她感觉到自己的双手开始麻木,不是冷得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