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姑娘一路绊嘴一路往前奔。她们并不知道,这夜里,有位年青人风尘仆仆地赶到客栈,可惜找到了宝儿的客房,却见不到她的人。
客房里还残留着迷香的气息,宝儿的包袱放在床尾,年青人把包袱打开,轻轻抚了抚她的衣裳,脸色却阴沉得难看。
习宛珮回到客栈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番情景。她也终于见到了宝儿每天挂在嘴边的庆生哥哥长什么样。
龙庆生来了,宝儿却不见了。
见到了龙庆生,习宛珮知道自己麻烦大了。
京城龙府,威名远播。
龙宝儿的单纯与不谙世事差点将习宛珮误导了,她差点以为龙府里的人都这样。但她当然知道这不可能,果然龙庆生证实了这一点。
这才是正常的龙家人,精明、犀利、给人莫大的压力。
相比之下,那个龙宝儿若不是冒牌货就是个奇葩。
她当然不是冒牌货,因为龙庆生对她很紧张。这种紧张不流于外,却让习宛珮深深体会到,所以她知道她麻烦大了。
因为龙宝儿是在她手里不见的。
“你知道宝儿是谁吗?”
“知道的。”习宛珮看着龙庆生那张年轻却严厉的脸,心裏很紧张。
“既是知道,那你意欲何为?”清亮的双眸盯得她心裏打鼓,了然的神情让她一阵心虚。
习宛珮硬着头皮说着那套编好的说辞。“宝儿姑娘救了我,为了报答她,我打算陪着她一同上路寻亲,也好照应照顾。”
“你红阎门正麻烦当头,你被人所害陷身青楼,自身难保,如何对宝儿照应照顾?若是有心对她好,就该离她远点,免得青锋派误会,也将她当成目标才对。你一路相缠,陷她于危险境地,打的什么主意,当我不知道?”
习宛珮咬牙,拒不承认。“我能有什么主意可打,我确是诚心诚意对宝儿好的,她一个小姑娘,独身上路,自是凶险,况且她一派天真,单纯可爱,若是身旁无人照顾,又如何能安全走到今日?龙公子切莫血口喷人。”
“宝儿安全走到今日是你照顾的?”龙庆生冷笑。“这一路你给她出银子住店吃食雇车了吗?这一路有遇匪遭劫靠你动手了吗?宝儿虽单纯天真,却是把自己照顾得不错。你不用往自己脸上贴金,宝儿安全走到今日,与你何干?我只知道我赶到这裏,看到是一屋子没散去的下三滥的迷香,你若是真护着她,怎地真出事时,你偏不在了?你一路留下同门印记,又与你师父见面嘀咕,要说没什么歪主意,我可不信。”
“这迷香确实与我无关,许是青锋派下的手,我跟你一般,也是刚赶回来,我不知道宝儿去了哪里。”
“是青锋派还是你们红阎门,我会查出来的。无论是谁干的,都与你脱不了干系。你要好好祈祷宝儿没事,不然她受了什么伤害,我定让你十倍奉还!”
年轻俊朗的脸庞透出了杀机,习宛珮混江湖这么些年,看得出他说到做到。她有些慌,又辩道:“我确实不知她去了哪里,是谁劫她的。我是去见了师父,但我们什么都没做。”
是还没来得及做,她师父是打算不等了,先下手为强,让她先回来稳住龙宝儿,只她没想到一回来看到的却是宝儿失踪被劫的情景。
这时候屋门有人轻敲两下,一个外貌不起眼的汉子走了进来。他对龙庆生一抱拳,报道:“公子,那黑衣人追丢了。住在对面客房的小姑娘也不见了,小的进去查看过,行李包袱都带走了,没留下什么线索。”
习宛珮又惊又疑,怎么这么快他们就开始追查了,连那个姓凌的小姑娘他们都知道?
“她是谁?”龙庆生盯着习宛珮问。
“那个凌诺吗?我不认识她,不知道来历,她疑心重,没说太多自己的事。她是宝儿在客栈认识的,我不认识她。”习宛珮赶紧撇清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