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萧晓白做了一整夜的梦,他又梦到了过去和刘黎在一起的日子,那段温馨而甜蜜的时光。在睡梦中,他不知多少次甜蜜地笑出声,又不知多少次惊觉醒来——刘黎转身离去的画面像一记重锤,总是在最甜蜜的时刻出现,将这一切击碎。
早上醒来的时候,萧晓白发现自己的眼睛又肿又疼,都快睁不开了,摸了摸枕头,上面被泪水打湿了一大片。坐在床沿上发了一阵呆之后,萧晓白长叹一声,起身去洗漱了。
还没到局里,小钱的电话就打来了:“刚才移动公司技术部的人打电话过来,说王贵丽姐弟俩的手机信号开始移动了,信号追踪显示他们正沿着省道公路朝天南市方向赶来。我问过审讯室值班的小王,他说王贵丽今天早上曾经给高源打过电话,说正在赶回来的路上。”
既然王贵丽已经在赶回来的路上,那么她的嫌疑基本上已经可以排除了,下一步的工作该如何开展呢?重点调查谢菲,还是寻找新的线索?一时之间,萧晓白有些拿捏不定。
一走进办公室,萧晓白的肿眼泡就被发现了。小钱正等着他来,准备详细说明追踪手机的事情,一看他的眼睛肿得通红,便奇怪地问道:“萧哥,昨天晚上没睡好?还是上火了?怎么眼睛都肿了?”
“嗯,晚上没睡好。”萧晓白含糊的答应了一句,想给糊弄过去。
“没睡好不是这个样子吧?!我怎么觉得好像是哭肿的?”小钱笑嘻嘻的说道,他的本意只是想跟萧晓白开个玩笑。
“哪儿来那么多话?!案子有没有进展?”萧晓白脸一沉,把话题岔开了。
“还没有,大家都在等你来做安排呢。”小钱吐了吐舌头,他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萧晓白把几个人聚在了一起,开了个简短的小会,安排了一下工作。到今天早上为止,董丽已经把资料对比的工作完成了,并没有发现新的线索;监视谢菲的民警也没有报告任何异常。萧晓白把昨天刘黎对凶手的分析向大家转述了一遍,安排大家集中人手,按照分析中的三点,对天南市的女性知识分子进行排查,重点放在离异过的女性群体上。
在全市人口中寻找一个不确定身份的女性,基本上跟大海捞针无异,最让人头疼的是,这些作为缩小范围的条件也不确定,假如凶手可能只是感情受过伤害,并没有离异;更麻烦的是,假如凶手不是天南市本地人,而是流动人口的话,那么这些努力都会是徒劳的。几个人商量了一下,不能这样坐着干等,先从女性知识分子集中的大学开始入手,把这一部分名单确定,然后看她们其中是否有人和几个受害人的社会关系产生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