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谧少见这么无赖的男人,平时看着正正经经,说出来的话却是一点都和正经不沾边,以言语调戏她为乐趣。
越想越气,安谧直接转过了身来,狠狠地瞪着他,咬牙切齿地开口:“哪好,你说哪好,要我把你解剖了之后同他们细细对比一下吗?”
一下就从小猫变成了气势汹汹的老虎,傅靳廷忍不住意外地笑了,然后双手压在她的身边,迎难而上,靠近她逼得她头都压在了门板上,然后才挑衅地问道:“你敢吗?”
安谧当然不敢,但现在不是敢不敢的问题,安谧低身灵活地从他的手臂下钻了出去,然后才说道:“你非要问,我能怎么回答,傅先生你还是别为难我了,不然我再去找两个男模研究研究,然后说说你哪好?”
“你敢?!”这一次,傅靳廷脸色直接黑完了。
安谧耸了耸肩,平静地看着他,一副我也很无奈的模样,倒显得是傅靳廷咄咄逼人了。
这一回合,傅靳廷落败,他企图勾着她,她却用她的专业知识将他隔得远远的,仿佛他的身子在安谧的眼里和死尸的身子没有什么两样。
这真是太让人挫败了,傅靳廷终是将她放了。
安谧立即逃也似地跑了出去,一想到傅靳廷刚才气愤的脸,就忍不住地笑了起来,她刚才就是故意的,她可没有那个闲心去欣赏别人的身子。
卧室里,傅靳廷从床上拿回了衣服套上,余光扫到腹部还贴着纱布的伤口,眸光微微地凝了一下。
安谧那一刀子刺得不轻,整把刀刃都刺了进去,但也不至于伤到要害。
她如果真想杀了他,就应该直接往他的心脏扎去,或者朝他身上其他能够致命的地方扎,她是一个专业的医生,她能在受伤那么严重的情况下能把刀精准地插进歹徒的心口一刀毙命,她自然也会找准位置伤他。
可那么多致命的地方,她偏偏选了一个最安全的地方。
傅靳廷又温和地轻掀起嘴角,心里道:她是个善良的姑娘。
想到此,傅靳廷又想起一开始她给他打错药的事情,脸上浮现了一抹深思,他不相信安谧可能意外地打错药,但目前好像也只有这一个想法合理。
或许真是他运气不好,刚好碰到了安谧不在状态的一天。
再想到这件事的时候,他的心里已经没有了仇恨,他第一次开始相信命运这种东西,大概是上天把她送到他的身边来的。
突然,手机铃声突兀地响了起来,傅靳廷回过神从床上捞起了手机,接了起来,语气恢复一如既往的冷淡,“有事?”
电话那头,沈君南说道:“你要的东西我帮你弄出来了,我待会要路过你公寓,给你送过去吗?”
“送来吧。”傅靳廷上次交代过沈君南调查一下安谧当初在牢房里怎么度过的,已经过了一个多月,沈君南才查出来,不说都要忘了。
彼时,安谧在客厅的阳台上铺了一层塑料纸,正在整理泥土,纤瘦的身子蹲在阳光下面,小脸好似泛着一层柔和的光芒。
傅靳廷挂了电话之后径直地走到安谧的旁边,看她把泥土里面的石子都给专注地挑了出来,微微蹙眉道:“这么费劲,让人送些优质的土过来不是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