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傲青葬礼后的第一天,凌晨。
成郡市市医院里,高级手术室门口。
紧闭一晚上的手术室大门在凌晨四点的时候才打开了,坐在门口长椅上等着的苏子衿快速地赶走了睡意,焦急地迎了过去。
“他……”苏子衿还没有来得及问完,就被打断。
手术的整个过程都是谷教授指挥的,他语气淡淡地打断了苏子衿的话,“他一会儿就能醒过来,醒过来的时候再叫我。”
说着,他就转身又往回走去,
医生的办公室都在后面。
苏子衿犹豫着追上了谷教授,顶着严重的黑眼圈,脸色冷静,嗓音沙哑地要求道:“谷教授,我想知道他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你是他的家属吗?”谷教授平静而严肃地朝着她看过去,一句话问得苏子衿顿时哑口无言。
谷教授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态度谈不上友好,甚至还带着些许的敌意。
“他应该是前天才做的手术,昨天又伤到了同一个地方,以后不一定能站得起来,你们做好最坏的打算。”
说完,谷教授就转身离开了,不想再多停留一秒钟的样子。
苏子衿静静地站在原地,比男人还要英气的脸此时显得有些呆愣,似乎还在回味刚才谷教授说的那些话。
如果傅靳廷再也站不起来,他该是怎样的心痛?
苏子衿突然有些心疼,脚步沉重地朝着病房的方向走去,脑海中思考着一个问题。
为了一个女人而已,傅靳廷做的这一切都值得吗?
如果放在她的身上,她会觉得不值。
此时的a市,司千的小公寓里。
凌晨四点过,天才刚刚亮,司千听到屋外有些异样的动静,打着哈欠从自己的卧室里走了出来,眼睛都有些睁不开,疑惑地喊道:“安安,你在干什么?”
安谧今天凌晨一点过的时候才到的a市的机场,自己打车来到司千的楼下,进了屋之后就抱着司千一通大哭。
司千哄她哄到快到三点的时候才哄好,然后回了自己的卧室小眯一会儿,而她才睡着不到一个点。
如果外面翻箱倒柜的动静能够早一点停息,她现在也就不出来了。
安谧此时站在橱柜面前,手里拿了一个红酒瓶子,脸色在幽暗的空间里也显得苍白得可怖,空洞的眼神直勾勾地望着司千的方向,像只是梦游一般。
司千走到了她的面前,惊讶地看了看安谧手中的东西,“你要喝酒吗?”
安谧眼眶已经肿得像是被蚊子叮过一样,她眼眶酸疼地注视着司千,低声闷闷地问道:“不可以吗?”
微微发颤的语气就像是从怕被惩罚显得可怜巴巴的孩子口中发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