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教授的住宅离孟宁家有三个街区远,孟宁晚间骑着摩托,用了十多分钟就到了。
她穿了一件高腰的黑色机车服外套,里面搭了一件平领只到胸口的小背心,下面一条黑色的骑士裤,然后一双拖鞋。
金色的头发垂到背中间,显得格外的漂亮又亮眼,不施粉黛的小脸有种特别的美感,清冷寡欲和柔美温柔之态可以毫不冲突地出现在同一张脸上。
孟宁从机车后备箱里拿出了家庭医药箱,然后掏出了自己的白大褂和医用口罩以及一个无镜片的黑框眼镜,将自己打扮得像一个专业医生的样子,提步上前摁了门铃。
两三分钟后,老教授过来打开了门,他依旧穿着白天穿的那套严肃的西装,身上有种很浓厚的酒精味,孟宁隔着口罩都闻到了。
“别用这么敌意的眼神看着我,如果你可以友善一点,我们其实可以成为很好的朋友。”孟宁一边说着一边进了屋,虽然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冷傲,也不见一点友善的样子。
老教授在门口默了默,然后领着她往楼上走去,一边说道:“我学生晚上喝酒喝了太多,现在胃疼得不行,你先帮他瞧瞧,给他吃点药缓解缓解。”
楼上是一个小型的客厅,里面还站了好几个人,围在沙发附近,听到脚步声响起,一群人都朝着身后看了去,然后主动地让出了一个道来。
“医生来了。”
孟宁透过他们让出的空间,看到了在沙发上靠着的男人,然后眉心下意识地拧了起来。
那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傅靳廷。
她停下了步子,似乎一眼就已经看出了对方的病症,连过去仔细看一下的想法都没有,淡漠地告知道:“吃点镇痛药,送医院。”
“啊?”老教授听得有些发懵,“情况很严重吗?”
其余的人也都紧张地望着孟宁的方向。
而沙发上的傅靳廷听到谈话声之后,也抬起了眸子朝着孟宁看了过去。
而那时,孟宁已经转过身准备离开,一边冷淡地答道:“送医院是最好的办法。”
说着,她就朝着楼梯口走去。
老教授上前拉住了她的胳膊,神色已经载满了请求之意,温和地说道:“孟宁,你给他瞧瞧吧,他不想去医院,如果能送去医院,我们早就把他送过去了,你给他瞧瞧,给他开点药,好吗?”
孟宁偏头眼神发深地看着老头一会儿,老头紧紧地拉着她的胳膊,用恳求的眼神和她对视着。
最后,孟宁垂下了眸子,然后转身往沙发那边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让屋里无关的人都走开。”
老教授似乎也习惯了孟宁霸道的性子,于是将自己的学生都往楼下劝去。
沙发上的男人眼神幽沉地望着孟宁的方向,眼睛一眨都不眨,似乎在透过她看着另一个人。
孟宁将医药箱放在了茶几上,然后给自己戴上了手套,长长的睫毛垂着,专注自己手上的工作,并未察觉对面男人的视线。
戴好手套,她才走向前去,嗓音低沉地问道:“都什么地方难受?除了胃疼,还有什么其他的症状?”
傅靳廷身上的酒气很是浓厚,深邃的眼里好像弥漫了一层黑雾,静静地看着她,像是没有听到她的问话。
孟宁总算将视线转移到了他的眼睛上,然后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凝视了对方五秒钟,孟宁先垂下了眸子,五指用力地收成了拳头,下一秒就要转身不伺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