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爸爸沉思了一会儿,摇了摇头脸色凝重地说道:“这个不好说,要抓出境的犯罪分子有些困难。”
“你们会怎么办?如果真的找不到的话,你们就打算放弃了吗?”孟宁小脸显得格外的认真。
娜爸爸也郑重地答道:“我们还有很多个案子,不可能将所有的警力都用在一个案子上,但是也不会放弃。”
孟宁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你怎么会突然好奇这个?”娜爸爸这才又问孟宁,很关心她的样子。
孟宁想了想才怜悯地说道:“如果放任这种人一直在社会上活动,那得伤害多少个无辜的人啊?”
娜爸爸也叹了一口气,半开玩笑地说道:“如果真的和平了,我就不用工作了。”
如果世界上没有纠纷,当然就没有警察的用武之地,所有的一切都是相互制衡的。
孟宁转身往卧室里走去,一边说道:“和平是不可能和平的,人类从动物进化过来,好斗的天性是改不掉的。”
不知何时,缇娜站在卧室门口瞧着他们,听到这样的话,于是笑着说道:“你就是在为你打架斗殴找个合理的借口!”
孟宁在卧室的洗手间里擦脸,闻言轻笑了一下,不置可否。
不一会儿,脚步声从身后传了过来,孟宁从镜子里看到缇娜正含笑地倚在门框上看着她,环着胸,姿态很是优哉游哉的样子。
“到哪里都像是没骨头一样。”孟宁淡淡地说了一句,然后低下头去洗脸。
“宁宁,你是不是还在担心那个伤害你的男人没有被绳之以法?”缇娜咳嗽了一下,才压低了嗓音问道,她看着镜子里的孟宁身子一僵。
孟宁顿了两秒将脸上的泡沫都洗掉,垂眸安静了一会儿,缓缓地说道:“他该死。”
虽是语调没有起伏的字眼,可这里面夹裹着浓稠得化不开的恨意,她的嗓子就像是被仇恨黏住了一样,低沉而沙哑。
缇娜情不自禁地捏住了自己的手臂,心疼。
“你放心,警察总有一天会把他抓住的,他一定会为他做的一切付出代价。”她低声劝道。
孟宁叹了一口气,嗓音冷厉而低哑地说道:“可惜都四年了,却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我真希望他已经死在哪个不知名的地方,尸体被别人丢进深山老林,让野兽瓜分了。”
这是她心里最真实地诅咒。
“这也不是没可能。”缇娜笑着附和道,她上前从后抱着孟宁,温柔地说道:“宁宁,别去想以前的事情了,你就当他已经死了。”
“嗯。”孟宁应了一个字,可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仿佛就看到了几年前的那些遭遇,那种刻骨铭心的恨又怎么能是说忘了就能忘了的呢?
施家虽然已经倒下,但是施文宇却还依旧逍遥法外,这个人手上沾了那么多的人命,凭什么还可以好好地活在世上?
每当想起,孟宁就觉得有把刀子在自己的身体里胡乱飞舞,伤得她的内里血肉模糊。
有时候再想想,能活到现在还真是不容易。
深夜,天空是深蓝色,月亮圆圆地挂在天空的右上角,周围散布着寥落的星子,画面简单却唯美。
孟宁坐在院子里的长椅上,就这样仰头望着天空,好像魂都已经飞到了天上去了。
娜爸爸一边扣着制服的扣子一边往屋外走,转头瞧见孟宁还在院子里坐着,于是放慢了紧急的脚步,走了过去问道:“还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