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她家,她妈跟我说我妈打了好几次电话。我把“老婆”轰去洗澡再给家里打回去。我妈凑过来问:“你们今天干吗去了?”“逛街买东西。”我说。“户口本呢?结婚证呢?带这些上街干吗啊?”“妈……不是小孩儿了我们……”我说。她沉默了好长时间,我听见她吸鼻子,突然换成我爸的声音,说:“没有余地了?”“已经办完了。”“小韩呢?”“洗澡……”我爸很平静地说:“你去跟她说,我们永远当她是女儿,跟以前一样……这不是你们俩能改变的。”他哐的一声挂断了。
夜里做梦,梦见在一个黑黑的空荡荡的地方,她蹲在地上,一直哭一直哭,我慌忙走过去问她:“怎么了?谁欺负你了?他对你不好么?”她没有回答,还是哭。我也蹲下,看着她,摸摸她的头,说:“我们回家吧。”她拉着我,叫我……可还是淌着眼泪。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一睁眼,她正看着我,摸着我的脸,说:“你怎么了?梦见什么了?”心裏堵得很,坐起来,摸摸她的发梢:“要是过得不好,一定告诉我啊。”莫名其妙地,我自己却哭了……换她来给我擦眼泪。
她搂着我,轻轻吻我,咬我的耳垂,我说:“这不成吧?”她不说话。她是软的,温柔的……这样的体温和触感,我永远都不会忘吧。怎么好像还在做梦。或许根本,她回来、我们分开,都是梦呢,一醒来,一切都还好。我松了口气,只等着,等着醒过来,就什么都好了。我也去亲她,抱着她,反正是梦,可觉得自己的汗流下来。
“是离了吧?”我问。
她正重新在我身边躺好。她没回答,却把腿蜷起来,说:“到哪儿了,你说?”
“什么啊?”
“精|子啊。游啊游啊游,一头栽在卵子上。”我正吃惊得什么都说不出来,她拉着我的手,放在她的两腿间,“在这儿?”又放在小腹上,“在这儿?”
“别闹了。”我都后悔了,想了想,“还在安全期吧,这不例假才完了一个礼拜么。”
“是么?”很遗憾似的。她侧身靠着我说:“如果怀孕了,你会怎么样?”
我笑。
“问你呢。”
“当然接你回来,还念个屁书啊。”我笑出声。
“真的啊?”她探着身子说。
我看着她说:“睡吧,明天还早起呢。”
她沮丧地趴在我肩膀上,却拉着我的小指:“说话要算数。”
早上起来,天还没亮,我坐在床边穿衣服。她从背后搂住我,就这么待着,好几分钟,她说:“会变胖么你?”
“会吧。等老了,或者胃病好了。”我说。
“那时候你都不记得我了吧?”说得好像胃病不可能好似的。
“不会。”
“记得又能怎样呢?”
“见面打招呼呗。”我说。
去机场的路上,她在我耳边唱着歌,她唱《我愿意》,我繃着脸,看着窗外的车和路,她靠在我身上,发丝碰着我的脸。送她出关,最后一次问她证件什么的都放好了么。她说放好了,立刻从大衣口袋里掏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