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以为你……”我嘟囔着。
“我想等等看。”她这么说着,眼圈红了。
我吻着她的脸和嘴唇,她捧着我的脸:“别闹,我还没刷牙。”我只是坏笑,手从她的腰间往上摸。
装避孕套的盒子空了,我呆呆地看着裏面,好像光盯着就能变出一个来。“我去买。你等等。”她的笑由咧着嘴,变成微微笑,抓着我的手。外面的雨下得很大,哗啦哗啦的。她在我耳边说:“是我想跟你好。”
那天,我看见身上的汗滴在她胸口。她闭着眼,又尽力睁开,又不得不闭上。
下午,我去药房买了事后吃的避孕药。递给她,药和水。她看看我,默默吃了。之后,有几个小时,她不跟我说话,我不知道该怎么起头。她看着电视,突然说:“如果我们有个小孩,会很好吧?”
“还早呢。”我心虚地说。才二十岁。
她低下头,看看自己平平的腹部,轻轻地摸着,默默地笑,渐渐笑出声。我想她大概不生我气了,凑过去。她拉着我的手,放在她肚子上,我不由得也笑了。
这个游戏,我们玩了好几天。每天,我都靠在她肚子上听裏面的声音,窃窃私语,像在告诉我那里有我的小孩。她闭着眼,假装怀里有个小孩,轻轻地拍着,哼着催眠曲,在小屋里慢慢地走。我看着小岚,搂住她,让她坐在我腿上,她把我们的“宝宝”托在手里,拨开用枕巾卷成的小被子给我看并不存在的孩子的脸。在“这是瞎胡闹”和“陪她玩下去”之间,我总是选玩下去,想知道如果我们有个家会是什么感觉。
但我睡不着了,听着她有规律的呼吸,睁开眼,在黑暗里看着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