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了,厨房小阳台的门开了,被风吹着响。我走到小阳台上站了一会儿,希望那儿变成一个可以通往过去或未来的捷径,不,我哪儿也不想去,还是根本就把我碾碎了省心。
很久以前,我问方丹,如果一个姑娘跟你说“我怀孕了”,该怎么办?
“问她自己。”他说。
我没问,直接对她说:“打了啊。”
她看着我,说,好,打,然后笑了,说:“我就逗逗你而已。”
冷风吹得我打了个激灵。现在想想,她可能真的怀孕了。那时候。
我进屋去,看着暹音,她紧闭着双眼,嘴唇轻轻动着,我凑到她脸边儿上,可什么也听不见。她慢慢睁开眼,温柔地看我,温柔地摸我的脸,把我搂进怀里。
早上起床的时候,她又抱着我的背待了一会儿。好的性|爱即便一开始就很投合,后来也仍然需要反覆磨合。一|夜|情只能用来消遣解闷。我望着天花板,陷入胡思乱想收不回来。我不知道暹音是什么时候开始吻我的,我既投入,很快迷失了,又觉得自己的另外一部分正抽离出来,非常客观地审视我们之间的关系。她不爱我,这就像有根看不见的刺扎在右手说不清楚的地方,连自|慰都无法如期进行,我没法当它不存在。
所以,她抱紧我的时候我没有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