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们没有说话,一个个端着枪站在边上,不让任何人通过,几个活跃分子及安装不好大吼一声,“兄弟们,胡斐要杀人灭口啊,跟他拼了!”这家伙挥舞着板砖冲了上去,胡斐鄙夷地摇摇头,抬手一脚踢了过去,那家伙惨叫一声,倒飞了出去,重重地摔落在地,一动也不动了!胡斐冷哼一声,向着身后的黄建兴一摆手。“兄弟们,干活啦。”黄建兴大吼一声,“抓人!”场面顿时混乱起来,甚至有几个人想要偷偷跑,却被警察赶了过来。所有人都站在一起,抬起头仰望站在大卡车上的胡斐,不知道什么时候胡斐已经爬到车上去了。“胡老六,马王村的黑子……”胡斐一个个点名,然后破口大骂,“你们脑袋里进屎了啊,居然敢围攻国家行政机会,这在古代那是杀官造反的罪名!”被胡斐点到名字的人又兴奋有害怕,兴奋的是乡长居然认出了他们,害怕的是这次闹出这么大事了,会不会被抓进去坐牢呢?“胡老六,你给老子说怎么回事,我不是告诉你们已经找到买家了,这他妈就是钞票。”胡斐勃然大怒,抓起车上的一个密码箱打开,一捆捆的百元大钞从箱子里滚了出来,然后拿起几个密码箱往地上一扔,“你他妈瞎眼了!”“老子对你们还不好吗,下雨了跟你们一起看水库,天干了陪着你们用柴油机抽水浇地,你们吃饭的时候,老子还在日头下面检查豆苗的长势,你们睡觉的时候,老子在给你们看水库有没有漏水……”胡斐声色俱厉,一声声怒吼声整耳欲聋,将他这将近一年时间的所作所为都列举出来,然后,点着一个个熟悉的身影,“你们对得起老子吗,你们以为把老子赶走了,还会有对你们更好的乡长吗?”“乡长,对不起,我对不起你,我不是人啊。”胡老六双膝一软,四十多岁的汉子泪流满面地跪了下去,“乡长,是王三猴跟我说的,他们说跟他们来这边闹一闹,吼上一嗓子就能拿到一百块钱!”“乡长,我对不起你呀。”胡老六抬起右手重重地一巴掌扇在自己脸上,然后紧跟着就有不少人都跪了下来,哗啦啦地一大片人跪了下去,场面蔚为壮观。温静芳搀扶着顾启兰,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一幕,泪水不由自主地夺眶而出,看着一颗颗的汗珠从胡斐的脸额头上滑落,颤声道,“乡长,乡长,让大家起来吧。”全场一片肃静,她的声音顿时惊醒了胡斐,他立即跳下车,一路搀扶过去,“好了,乡亲们,都起来吧,我知道你们是受人挑拨,一会儿把那些人指出来。”胡斐一个个搀扶起跪下去的老百姓,心里明白该收网了,“同志们,我今天去找厂家来买货了,路上听过公安局的同志告诉我,麻子营乡有一伙暴徒,意图煽动不明真相群众攻击国家行政机关,你们都是被煽动的不明群众,把那些掏钱给你们让你们来是闹事的人指出来。”“然后,你们就可以回去把家里的黄豆拉过来,过秤,给钱!”人群顿时欢呼起来。“乡长,乡长,乡长!”一声声呼和声震耳欲聋,这可跟刚刚直呼胡斐的名字没有任何关系。等他们情绪宣泄过后,胡斐抬手向下压了压,人群顿时鸦雀无声,“乡亲们,回去把清理好的黄豆拉过来把,对了,你们自己准备点零钱啊,我这里只有百元大钞啊,请大家放心,收购黄豆持续一个月。”“还有,临走之前把谁哄骗你们来的名字告诉警察,好了,都走吧。”“哥,你真厉害,一脚就把那家伙踢飞了。”胡斐跳上卡车,将钞票都收拾起来,“倩兮,你让员工们准备一下,他们很快就会来了,害怕我骗他们,今天肯定要忙到晚上去了。”“哥,我看你当这个官也挺累的,干脆我们做生意算了。”杨倩兮愤愤不平地哼了一声,抬手摸了摸胡斐的脸颊,很是心疼,“你看看,你都黑成这样了,再过上几个月比非洲人还要黑了。”“傻丫头,这不是刚开始嘛,以后就会好了。”胡斐拍了拍杨倩兮的手,“好了,你在这里看着吧,我得进去啦,县纪委的人已经在等着我了。”“乡长,幸亏你及时赶回来了。”顾启兰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看着被捆起来的那些人,几乎都是乡里有名的二流子,“你要是在晚到十分钟,今天这个院子就要乱套了,这些人封起来打砸抢烧什么不做?”她的生意一顿,抬头看了一眼胡斐,“对了,煤矿那边呢?”“黄建兴亲自带人过去了。”胡斐向顾启兰竖起了大拇指,“顾书记,你今天表现得非常好啊,好了,我们进去看看严旭义吧,县纪委的人很快就到了,不要让他丢了我么麻子营乡的脸。”“还有,我刚刚对群众们说的都是真的,县纪委也是这么向县委汇报的,当然,几个痞子看到钱多想要来抢劫,最后被派出所的同志一举拿下,顺势按照情报捣毁了麻子营乡最大的赌博窝点……”计划太周祥了,顾启兰有些不敢相信,显然,这一切都在胡斐的控制之下,也许从推广种植大豆开始,他就已经设下了这个计划,为的就是将严旭义和严家一股脑儿铲除掉,将麻子营乡的黑恶势力突然坚决清除,来一个犁庭扫穴般的清除。经过今天之后,麻子营乡严家已经被彻底扫进了历史的垃圾堆。“老严呢,会怎么处理?”顾启兰轻声说道,抬起头看向二楼的书记办公室,“不管怎么说,他也在乡里工作了一辈子,而且,这个院子跟他有关系的人太多太多了。”“是呀,水太清则无鱼的道理我是懂的。”胡斐喟然叹息一声,“严家完了就差不多了,县委的意思是让老严担任政协主席,乡政府大院内但凡参与到这次事情中的人严惩不贷,其他的不说了。”“那我就放心了,走吧,我们上去看看老严去吧。”顾启兰点点头,拔腿往楼上走去,脚下突然一顿,“对了,今天一早刘东乡长就不知道去哪里了,乡里配给你的那台车也不见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他去吧。”胡斐摇摇头,“在黎明的拂晓逃跑的人是最愚蠢的。枣子读书 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