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陵那个地方是小,可人心却不简单啊。”管平志喟然感叹一声,“而且,这种风气一旦助长之后,会产生非常严重的后果,省长想必也是看到了这一点,所以才会有调整武陵市委班子的想法。”“不出意外的话,邱部长这次会主动提出调整唐毅的工作。”“难道是唐毅上次故意为难我的事情让邱部长不高兴了?”胡斐点点头,“唐毅能够当上市委书记,显然也不是个简单角色,他就算是想要为难我,也不至于做得那么绝,显然,他上次之所以那么做是有深意的,估计也是想试探一下邱部长是不是真的要打压我,另外一个方面,他那么一动别人都知道他是邱部长的人。”“邱部长要想在江南再呆下去,无论如何都要保住他的,不说千金买马骨,唐毅可比马骨头值钱多了。”管平志缓缓地点点头。“管伯伯,这么说来覃良这次来省城是要去找邱部长的了?”胡斐吸了口烟,眉头一拧,“武陵对于邱部长来说,算是很不错的一个目标,地方虽说不大,正是因为地方不大,才不会成为大家都想争的目标,只要他不是做得太过分的话,这个市委书记的位子他还是能换个人的。”“所以,我说覃良这个人一门心思就搞这些了。”管平志赞许地点点头,“覃良这么聪明的人,自然知道唐毅上次的举动已经惹恼了邱部长,他知道这个时候邱部长需要一个人代言,所以他如果聪明的话,就会去找邱部长。”胡斐点点头,如果覃良这个人不是心术不正的话,对于覃良的选择胡斐并不反感,官场上混的人最需要的就是找到一个伯乐。官场上从来都不缺少人才,缺少的发现人才的伯乐,以及供人才发挥的平台。“不过,覃良可能想不到省长也对他的这种手段很不齿吧。”王麟呵呵一笑,摇了摇头,眨了眨眼睛,“省长,有没有可能让田明顶上去,让胡老弟去接任市长?”“这不可能!”胡斐呵呵一笑,摇了摇头,“我才到金陵不到半年,而且还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成绩,省委不可能考虑我的。”“胡老弟,事在人为嘛。”王麟哈哈一笑,“再说了,武陵那地方庙小妖风大,也只有你才能压得住阵脚呢。”“小斐是有些不合适,而且金陵发生冲突的事情,小斐也是富有领导责任的,这个时候还提拔就有些不合时宜了。”管平志呵呵一笑,缓缓地摇摇头,“武陵毕竟太小了,小斐在武陵不能逗留太长时间,发挥不出他的能力,还不如蓄势待发以图将来。”吃过饭,胡斐又陪管平志喝了杯茶,然后就起身离开,王麟来找管平志自然不只是吃饭这么简单,他可不想插手管平志的事情,即便胡斐是老陈家第三代子弟的核心,在江南省也要以管平志为重,至少现在他还没有这个资格。胡斐驱车回离开德胜楼的时候,覃良正昂首挺胸地走进酒店的电梯,中午他跟省委组织部长丘风华吃了一顿饭,虽然这顿饭的时间不长,还不是在省委招待所吃的,但是,丘风华的态度让他颇有些兴奋。“书记,您先休息一下,晚宴的事情我先去安排。”秘书唐权跟在覃良的身后进了屋,迅速给他泡上一杯浓茶。“小唐,下午我要休息一下,晚上还有重要活动呢。”覃良满意地点点头,“小唐你中午你也休息一下,下午四点半叫我起来。”“好,我先出去不打扰您休息了。”唐权恭敬地回答。房门合了起来,覃良端起茶杯吹了吹,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脸上慢慢地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唐毅呀,唐毅,你丫的真是聪明过头了吧,既然抱上了丘风华这颗大树,居然还妄想要挟丘风华,真是聪明过了头。中午的饭局时间不长,丘风华的讲话也不多,但是,覃良却从这不多的讲话中敏锐地发现了问题,诚如他猜测的那样,丘风华的确是不喜欢胡斐,很不喜欢胡斐。在官场上打滚这么多年,覃良在担任市委副书记之前,也是担任过县长县委书记等职务的,也从事过务虚的工作。从事务实和务虚工作的最大区别就在于思维方式的不同,这种东西只可以意会,不能言传。自古文人相轻,同行相仇,做官也是一样的道理,从事务实工作的人看不起从事务虚工作的人,总觉得他们一天到晚绞尽脑汁不知所谓。从事务虚的人则一样鄙视对方不知道思考,不知道用思想来指导行动等等。但是,覃良没想到丘风华对胡斐的印象居然如此恶劣,不过,他没想过要去寻根究底,他只要知道这个事实就够了。武陵市不大,但是官场的是非却是不少,前一阵子田正军的风波还没过去,马上又闹出来胡斐夺人妻子的闹剧,这一下,省委无论如何都不会置之不理了,唐毅的好日子又能持续几天?尤其是现在他覃良费尽心思终于跟丘风华搭上了线,从此断了唐毅的根,唐毅还能蹦跶了几天。今天他很明白地表示对胡斐的不屑,也暗示了胡斐夺人妻子的事情是他在背后主导,为的就是要告诉丘风华,他可以接过唐毅的担子帮丘风华盯着胡斐,打压胡斐。一旦省委决定调整武陵市委班子,首先要考虑到的就是要维持武陵市委的稳定局面,那么在武陵党委内部,跟田明同是市委副书记的他,就很有可能再进一步。即便是省委最终决定让田明来担任市委书记,那么他这个干了八年副书记的人,省委总要考虑一下吧?覃良越想越兴奋,突然来了感觉,这个时候要是把苏芳那尤物叫过来肆意征伐一番就好了,可惜的是这个小骚货似乎铁了心地要跟石群离婚,自然也不会再跟他上床了。想到苏芳那美丽的脸,那凹凸有致的身躯,覃良顿时就有些坐立不安起来,将一杯热茶全喝下肚,不仅没能浇灭心头那股欲火,反而更让他有一种濒临崩溃的感觉,害得他在房间里踱步了十来分钟,想到晚上还有节目,这股欲火才慢慢地熄灭了下去。枣子读书 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