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黄省长的年龄到点还有三个多月,不过,通常来说赶在这个点上,按照规矩也是要提前的。”刘泰明微笑着点点头,掩饰不住脸上的喜色,当然,他不是做不到,而是故意要这么做的,就是要让胡斐知道他对再进一步有着极为强烈的愿望,他对副省长之位有着想法。“是什么时候退就什么时候退嘛,不能因为召开两会就让人家提前几个月退休吧。”胡斐呵呵一笑,摇摇头,当然话是这么说罢了,尤来只有新人笑,何曾看到旧人哭,官场上也是如此。即将退休的人恋栈不去,新来的人恨不得马上履新上任,一展胸中抱负。“对了,阿斐,听说齐胜利要接任常委副省长?”白方成一边给他们两人倒酒,一边笑道。“齐胜利进常委班子,这怎么可能?”胡斐闻言一愣,缓缓摇摇头,随后就明白过来,白方成这是随便点了副省长的名字出来罢了,目的自然是为了引出接下来的话题。“怎么就不可能了,齐胜利当了这么多年的副省长了,资历是足够啦,听说过年的时候,他就不停地往京城那边跑呢。”白方成呵呵一笑,“赵雄飞刚从教育部那边下来担任副省长,资历和声望都不够,柏强是从白沙市委书记位子上调任副省长的,只不过他担任副省长还不到两年,资历也有点浅。”随后,白方成把江南省政府的几个副省长都一一分析了一遍。赵雄飞原来是教育部的一个司长,在唐明芳担任常务副省长之后,空降至江南省接管她的工作。柏强是在原副省长王通退休的时候接任的,之前是白沙市的市委书记。这么一分析下来,齐胜利担任常委副省长的可能性很大。但是,白方成忘记了一点,齐胜利是分管政法,交通等工作的副省长,虽然说他没有担任公安厅长,但是,江南省公安系统乱得一塌糊涂,他这个分管副省长其责难逃。另外,交通厅也是他的分管单位,但是,这几年交通厅每年都要抓几个腐败分子出来,几乎每一任交通厅长的结局都是锒铛入狱。交通厅长这个位子几乎可以说是带血的王座了。“老白,你难道不知道么,交通厅这些年每一任厅长都进去了,那个位子简直就是用人命堆出来的,作为分管领导,你觉得他会没有责任?”胡斐呵呵一笑,抓起桌上的香烟,摸出一颗点燃吸了一口,“你觉得中组部的领导是傻子,他们会想不到这些情况?”他的声音一顿,“再说了,去年中组部的尹源部长来过江南,而且,还呆了那么长的时间,你觉得他是吃干饭的?”白方成闻言一呆,“阿斐,那你觉得谁会去接黄诚的班,不会是又空降一个来吧?”刘泰明也抬起头看着胡斐,这方面的消息,胡斐的渠道绝对比其他人更靠谱,毕竟,胡斐的老子陈浩洋是政治局的委员。“应该不会再空降一名省委常委了。”胡斐吸了口烟,摇摇头,“毕竟,中组部也要考虑一下江南的情况,再说了,如果准备空降一名省委常委下来的话,那么肯定就在这次一步到位了,而不是我岳父先到,黄诚再干几个月了。”“这几个月的时间,应该就是留给江南省委来折腾的,现在这个位子的争夺就要各自的本事了。”“阿斐,现在我们省里对工业经济这一块很重视,工业投入也是一年比一年多,可见这个位子的重要性,应该不可能委任一位不懂相关工作的人吧。”白方成拿起酒杯喝了一口,笑道,“最大的可能就是从几位副省长之中选择一个,那你说几个副省长之中谁的希望更大?”“老白,为什么你的目光只放在几个副省长的身上?”胡斐呵呵一笑,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牛肉塞进嘴里咀嚼起来。“哦,那你的意思是说谁都有机会了?”刘泰明闻言一愣,虽然他也觉得这种可能性有,但是,他并不觉得省委会这么做,毕竟,从正厅级一步到位省委常委,这中间的跨度不是一般的大。“我是说有这种可能。”胡斐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笑道,“比如说几个发展得比较好的地级市的一把手,省发改委主任,办公厅的秘书长等等,人人都有机会呀。”“说不定,省人大的那些副主任也有机会呢。”刘泰明没有说话,抬手将香烟塞进嘴里吸了一口,直接无视了胡斐最后一句话,去省人大担任副主任的那些人肯定是没机会的,倘若能力强,年龄小的领导干部,谁会愿意去省人大养老?但是,胡斐说的这些话里面,也未必就都是真话吧,最大可能就是胡斐在通过这些话释放出一个信号,那就是常委副省长有可能不是从几个副省长之中挑选!那么,这个常委副省长的位子究竟会花落谁家呢?刘泰明很有自知之明,他自己是不大可能直升省委常委,常委副省长的,衡川市委书记,延陵市委书记,省发改委主任等等,这些人都比他的机会大。“胡市长,那你觉得省委会有什么想法呢?”刘泰明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看了一眼胡斐,笑道。“刘书记,你觉得现在的形势下,省委还能这么快达成一致嘛,否则的话,肯定早就上报中组部了,这一次中组部就会顺道一步到位解决了,他们肯定也也懒得再跑一趟吧。”胡斐呵呵一笑,摇了摇头,他知道刘泰明这时候说的省委的想法,自然指的是省委王茂良的想法。“不过,我倒是听说了一个消息。”“哦,什么消息?”刘泰明一听顿时来了精神。“听说省委秘书长曹建民要动一动了。”胡斐呵呵一笑,意味深长地看着刘泰明笑道。“什么,省委秘书长曹建民要动一动,这怎么可能?”刘泰明轻轻地惊呼一声,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胡斐,“他要去哪里?”“刘书记,你说这个时候王书记怎么会舍得让他离开江南?”胡斐摇摇头,拿起酒杯轻轻地摇动,看着酒杯里小小的漩涡,头也不抬地说道,“任何人做一件事情都是有目的的,为什么要这么做,能够得到什么样的结果,然后才会决定要不要去做。”枣子读书 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