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流的日程很简单,先是每组人陪着各自的交流生到学校选定的班级去上个两天课,一起过过学校的生活,住在学校宿舍里。
接着就是由学校组织到城市内或者周边到处游玩三天。
最后就是交流生住到学生的家里体验生活,两天,期间自由活动。
于是,其实真正交流的时间只有在学校那两天,其余的时间就是玩,玩玩,玩玩玩……
与宣墨一起在前面引路要把山野往高一一班引的谭禄恩忽然想,这样的日程安排对强悍的宣墨来说会不会是一场灾难。
事实上还没系统体会过这么长时间四面游荡“玩耍”的宣墨完全不知道自己面临的是什么,她只是很愁苦,本来在交流生中看到了那个翎翎,她以为会被要求盯着,没想到最后收到指示,要求她盯着山野。
山野?这面无表情的毛孩子有什么好盯,大半天了屁话没有,比自己还磕碜。
宣墨从来不会知道到底最磕碜蓝星人的生物是神马的。
其实谭禄恩进入一班上课比山野还要引起轰动,众顶级乖乖牌陡然见到处于高一另一个极端地理位置和政治地位的校级差生就跟见到外星人似的集体用目光围观,包含感情甚至是瞻仰多于不屑,更何况谭禄恩的长相确实很符合大众审美尤其是女性的理想形象,于是面目并不是特殊突出的山野同学顶着冰山脸被友好的忽视在角落。
目前来说宣墨是没亲眼见识过谭禄恩那广为人知的恶劣,而一班其实很多人都没见识过,但是他们八卦比较灵通,没事嘴上不离的就这么几个风云人物,又没宣墨那么强悍的意志能摒弃外界所有影响,于是谭禄恩的形象可谓深入人心,一时间老师给山野安排了什么位置大家都没怎么注重,眼睛净盯着谭禄恩。
宣墨被换了位置,坐在易海蓝的座位上,易海蓝被分到了二班。三人都坐最后一排,山野夹在宣墨和谭禄恩的中间。
被调到前面的几个同学都毫无怨言,只是默默的理了书换了座位。
山野坐下刚一会还没什么动静,等到上课不久,由于是语文课,老师在上面书写时,大家都要记笔记,他拿出了自己装帧精美的黑皮笔记本,却迟迟没有放到桌面上,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绢,竟然开始擦桌子,眼睛微微眯起,一副嫌恶的表情。
先前校方就要求过全校打扫,虽然这种要求很多真正达到的班级不多,但是一直作为模范的一班却肯定是实打实的做到,那桌子可谓是一尘不染,如今再做这么一个动作,就纯粹是找茬了。
一直关注自己桌子的那哥们刚一回头就看到这场景,脸当场就绿了。
宣墨当然是注重到了也懒得理睬,奇怪的是谭禄恩也只是瞟了他一眼然后若无其事的上课。
弄得前面注重到这场面的同学一阵失望,本来还指望一场立即爆发的中日大战呢。
山野途中一直没怎么说话,只是偶然问问谭禄恩一些问题,谭禄恩会说流利的日语,据说是不久前才从日本回来,山野似乎听得懂中文,但是宣墨发现他的笔记本上中文只有少数,基本都是日本,还有很多问号。
不过他们到这也不是为了学习的,要怎么做是他们的事。
就这样一直到下午,山野除了吃饭一直呆在教室里,也没和他的同学说话,也没和宣墨他们说话,虽然有人想和之交流交流,但是看他那的冰冷样子也就没了兴趣,只能羡慕隔壁班易海蓝他们接待的女生在每堂课上都很活泼。
下午老师公布放学,所有人起身收拾着东西,山野拿着自己的东西站起身,本能的要问谭禄恩接下来的安排,却见谭禄恩一言不发的往教室前门后的储物柜走去,打开柜子,裏面放着扫把抹布水桶还有清洁剂之类的衞生用品。
他拿了干净抹布和一瓶清洁剂走过来,冷着脸扔了一块给宣墨道:“擦桌子。”
“额。”宣墨有些莫名其妙,倒是山野那桌子的原主人嫌不够热闹似的凑过来:“也给我一块。”
谭禄恩扔给他一块抹布,在桌子和椅子上倒了一点清洁剂,三人就着那清洁剂擦起了桌子。
于是山野的脸也绿了,他憋了很久道:“你们,干嘛?”
谭禄恩懒洋洋的用中文回了句:“这不是给您创造更加良好洁净的学习环境么。”
“你们,这是挑衅。”
此言一出,一片寂静,那原主人有些迟疑的放下抹布,大家虽然未成年,但是也该懂事了,这种事情最容易闹大,犯不着为了这么点小事……
谭禄恩擦完了桌子擦椅子,任宣墨还在那磨蹭她那一块小桌角,然后转身微笑着看山野:“怎么?准你擦不准我们擦?”
山野脸有点红,似乎是气的,他抿着嘴半晌才挤出一句:“你们,中人!斤斤计较,瑕疵必报!”
攻击来的太快,一时炸懵了一片人。
谭禄恩立马火了,笑得狰狞:“你们,日本人!猪狗不如,找抽欠爆!”
噗!
不知谁喷了出来,山野只听懂了两个成语的前六个字,字字不是好话,当然不会觉得后面两个字是好话了,当场黑了脸,怒道:“你这是对我们全民族的欺侮!”
“小弟弟,你连着恶人先告状两回了,还要告第三回?”谭禄恩反而乐了,这日本学生会长终究和他一样是个小孩,看来被保护的很好,社会经验远远不够,两三句就激得骂人,一碰到这情况就脑子不清,这看起来很理智的冰山脸估计是天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