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说他的猴子丢了!怀疑‘猴大王’是他的猴子!”
乔禄皱起眉,想起什么似的,神色变得有些糟糕,他不自然地回答:“‘碰瓷’的吧?知道你跟我都是学生,所以想忽悠我们,把小猴子骗走。”
这样想也不无道理,微博的粉丝都知道他们俩是在校学生,那个人也许是看他们涉世未深,想骗走“猴大王”这个大明星。沈梨没发觉乔禄不对劲,就这么接受了他的解释,她决定回去之后就把那个人拉入微博黑名单:“那行,也没什么事了,把‘猴大王’给我吧,我得在封校之前出去。”
学校是半走读半寄宿,但晚上七点就会把大门关闭,只开小门让晚自习放学的学生出去,沈梨再不走,一会就查得严了。
“猴大王”扒着乔禄,就像听得懂他们说话一样,死活不肯离开,还可怜兮兮地跟沈梨撒娇、作揖,企图留在乔禄的身边。
沈梨跟它沟通了好一阵都没能把它抱走,她哭笑不得:“怎么感觉我是个拆散你们俩的坏人?”
乔禄抱着小猴子冲她挤眉弄眼:“你不就是吗?”他把小猴子往上托了托,觉得小猴子似乎轻了,“就把它放在我这住一晚吧。你不是也说它晚上有点折腾?我正好看看是什么原因。”
“哟,乔医生。”沈梨打趣他,“你的行医资格证还没到手,就开始行医问诊了?”
“我对动物的研究怎么说也比你深!”
沈梨让步:“行行,你是乔医生,你说了算,只要不被人逮着就行。”
乔禄与小猴子击掌,嘚瑟地说:“放心,我室友回家住去了,寝室里就我一个人。你怎么还不走?一会儿大门就关了。”
沈梨笑着答好,向着学校大门走去,走到门口时回了一下头,乔禄的背影在她眼里只剩下一个点。现在是春天,樟树发出嫩绿的芽,被风一吹,失掉水分的枯叶稀稀疏疏地掉落下来,一地枯黄。乔禄在这枯黄里走远,似乎是小猴子的出现才让他有了一丝生气。
沈梨没离开学校,反而走进了学校的传达室,一个打着石膏的中年男人正在等她。
见她来,中年男人有些激动,追问:“怎么样?”
沈梨摇了摇头,中年男人失落地低下脑袋,叹了一口气。
沈梨有些不忍,问:“既然在乎,当初为什么要骗人呢?”
乔建良苦笑,他是真的被“小电驴”砸到了腿,只是没有严重到需要住院。乔子舜跟护士申请说借用病房演一出戏,他们觉得病房这个环境更能让乔禄心软,却没想到乔禄会把一切都当成做戏。
沈梨劝道:“您回去吧。”
乔建良被他身边的年轻人扶起来,他再度请求沈梨:“能不能再帮我带带话,就说他想学什么我都不阻拦了,我……”
沈梨虽然心有不忍,但又想吐槽:“他现在听不进去,就算他能听我说,这些话您都说过多少遍了?您要他怎么相信这一次是认真的?您已经毫无信用可言了。”
乔禄面硬心软,跟他相处一段时间就能察觉到,可乔建良一次又一次利用乔禄的心软来达成自己的目的。“言而无信、出尔反尔”这八个字已经成了乔建良的专属标签。
乔建良深深地叹气,被年轻人搀扶着,慢慢踱出了传达室。沈梨看着他离开,心情有点复杂,似乎是替乔禄痛快,又似乎是惋惜。
老派港剧喜欢说和和美美,八十年代电视剧喜欢讲一家和气,谁不想家庭和睦?但如何能接受自己的理想和爱被残忍地扼杀,靠牺牲自己去建立一个所谓的和睦一家。
她知道他们只是孩子,话语权掌握在父母手里,可无论如何他们也不想把人生的自主权交到父母手里。
何时爸爸妈妈才能真的明白:孩子是生命的延续,也是独立的个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