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到自家团长的示意后,炮排排长亲手打开了炮栓。如果有人在装填口的位置向炮管里看的话,还可以发现吴思学亲手刻的膛线。
接过副手递过来的炮弹后,排长将它装了进去,随后合上炮栓准备发射。
“开炮!”
在孔捷的一声令下,排长用力拽动拉火绳,炮弹直接命中了困扰五团几十分钟的堡垒。陈团长看到这幕后,立马露出了震惊的表情,谁也拒绝不了火炮给人带来的快乐。
“快进到查狄伦155或者是261工程,大家一起做快乐的狗炸逼。”
在确定命中目标的一瞬间,独立团的炮排立马带着这门唯一的家当,头也不回地转移阵地。
谁也不知道火车站里的鬼子有没有重武器,这门大宝贝要是万一被敌人给摧毁了,估计全团的战士都饶不了他这个排长。
就在两位团长准备下令进攻时,一阵阵惊呼声从交战区传了出来。孔捷急忙趴在胸墙上,拿出自己的望远镜查看前线的情况。
只见从娘子关火车站的大门口,缓缓驶出了两辆九五式轻坦。
但很显然这些鬼子口中的轻战车存在着些许问题,那原本很灵活的车身,现在行驶起来顿挫感十足,甚至不能灵敏地转向。
其实放在汽修厂里的坦克和装甲车足足有十三辆,不过现在只有这两辆九五轻坦还可以开出来,而且它们的动力单元还没有完全修理好。
但即使这样,这轻坦上的37毫米口径的主炮和两挺7.7毫米的机枪,还是给战士们带来了很大的压迫感。
而且鬼子也知道自家的坦克装甲很脆弱,去年的诺门坎战役已经证明了这件事。
甚至只要角度够刁钻,一支步枪都可以使它瘫痪。所以在这轻坦的四周,有很多步兵正在跟随行动。
不过明眼人都可以看出来,这些步兵并没有练过步坦协同。他们分布在散热盖后和履带等易损的位置,只是单纯用肉身做“反应装甲”。
从火车站驶出后,这两辆轻坦便开始在战场上肆虐横行。配合着后方守军的掷弹筒和迫击炮,将战线一步步地向后推。
五团的战士们试图用手中的武器反击,但不管是步枪还是机枪,都只能在坦克的装甲上打出几颗火花。
同志们也不是没想过用手中的60迫进行反击,但迫击炮本身是一种曲射武器精度有限,而且杀伤主要靠弹片。
就算这时候让柱子来发射,即使能命中九五式轻坦装甲最薄弱的顶部,也很难产生特别严重的破坏。
陈团长看着前线战士被打得节节败退,心疼得连嘴唇都咬破了。此时此刻,他能想到的解决方法只有独立团的那门步兵炮。
等他回头准备跟独立团的众人商议时,孔捷已经指挥炮排向坦克的侧面移动了,但二人谁也不知道九二式步兵炮能不能打穿鬼子的轻坦。
主要是因为这玩意,本来就是个轻型支援火炮,那短炮筒子一看就不是打坦克的料。
虽然他们谁也没有类似的经验,但是炮管子够长初速够快才能捅穿装甲的概念,二位战斗经验丰富的老兵还是知道。
“老陈!我这边可以打一炮试试!但开火以后肯定会被鬼子盯上!”
“到时候不管结果怎么样,很有可能没机会开出第二炮!咱们得想想办法!”
五团的陈团长点了点头,毕竟之前他们用这门炮已经打掉了一个碉堡。鬼子们肯定有了防备,指不定他们的炮兵就在哪儿等着呢。
突然间,一旁的警卫员猛地站了出来。随后便拿起炸药包向着前方的战场冲去,这是当前局势下他能想出最好的方法。
不过这位战士并不是盲目地向前冲,在他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大致的计划。
虽然他只是一名警卫员,但平日里学习态度很认真,私下的时间里喜欢看一些各种各样的书,这使得他对坦克有一定的了解。
鬼子的豆战车除了装甲薄弱外,火力的视界有一定的死角。
就拿九五式轻坦来说,在它周围五米内的任何东西,车组都处于既看不到又打不到的状态。范围扩大到二十米时,车内的成员虽然可以看到,但是打不到。
更何况现在可是黑夜,鬼子的探照灯和照明弹也不能照顾到战场的每一个角落。
所以理论上来说,只要冲锋的途中走位够严谨,他很有可能完成爆破任务。
“这是《民兵爆破地雷教材》里给的数据。”
当然,鬼子也知道这个问题。
所以那些在坦克附近的鬼子,不仅要起到保护薄弱位置的作用,还要承担起攻击坦克视野死角的责任。
但这位警卫员选择相信自家团长和友军,他坚信战友们一定会给自己创造出一个爆破的机会。
大家并没有辜负他的信任,当战场上的士兵看到有人拿着炸药包接近敌方坦克时。
所有人都自发性地用手中的武器,发起猛烈的攻击。以火力压制住鬼子的步兵,切断其与坦克的联系。
在这样的掩护下,他以低姿态跃进的身法,从侧翼靠近鬼子的坦克。随后又以果敢且迅速的动作,摸到距离坦克两米的位置。
这位警卫员看准时机,在拉火的同时将炸药准确地投掷到坦克的前方。
随后迅速地拉开三米的距离就近卧倒隐蔽,他甚至还抽出腰间的驳壳枪,并做好消灭敌人坦克成员的战斗准备。
随着一阵巨大的爆炸声,小鬼子的九五式轻坦当场报废,里面的车组成员无一生还。
于此同时,独立团的加强版九二式步兵炮也命中了另一台轻坦。虽然是直射武器,但这命中率高得让炮排的排长都有些不可置信,要知道现在可是黑夜。
事实证明二位团长的顾虑很多余,九五式轻坦最厚的装甲才12毫米。一门78口径的身管炮还特意绕侧,怎么可能打不穿一个小豆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