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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荧把双手在斗篷中收好。
“谁跟你在背后说嫂子这些话的?”
江斜面上不太好看,周围还有旁的官家子女在附近皆是瞧着,竟然是自己的弟弟过来落他和楚荧的面子。
江松捏紧了小拳头,有些愤恨地看着楚荧:“我、我身边的朋友都是这么跟我说的!”
“胡闹。”
“可是长姐也跟我说!她就是图我们家钱财、为了报复长姐,才嫁进我们家的!”江松说道,整个人看着像一头愤怒的小兽。
楚荧微微有些诧异,却又明白过来,江斜是看着父亲江毅把外室生的江心抱回府里,二人关系本就淡些,而江松与江斜不同,江松是从小是跟着江心一起长大的,自然不知其中种种过往,应当是更向着江心一些的。
京城中人怎么看她和江斜这门亲事,方才从那群姑娘家口中的议论便也能猜个七七八八了,再加上她同江心的关系本就如同水火。
江松尚还年幼,对这门牵扯甚多的婚事内情了解不深,外边的孩子如此天天跟他说道家中后宅的事情,又不是他又怎么能不对楚荧有敌意。
楚荧伸手按了按江斜的手臂,摇了摇头,倒也没有避讳众人,只是轻笑说:“罢了,京城中人本就是这么看我们二人的,也不是松儿的错。”
江松听楚荧一副淡淡的样子,又看见旁人对他们打量的神情,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我不认你是我嫂子!你别喊我松儿!”
楚荧嫁进承阳候府之后,大多时间都是同江斜在筹备慈善坊的事情,或者是跟着侯府里的管家熟悉府中事务。而江松如今七岁,家中请了夫子教他读书,就算住在同一个府里,大多时候也是遇不到的。
楚荧对自己这位小叔子说来其实也是了解不深,却是没考虑到,江松对自己竟有这般不满。
此行前往皇家狩地,已经入冬,一路上也没什么好的景致,好容易停下,就看到了这么一幕,有不少好事的人已经看起了热闹,视线在楚荧和江松二人身上来回打量——连自家小叔子都不认这个嫂子,也不知这二人在人后到底是不是鸡飞狗跳。
“不许对嫂子无理。”江斜低喝了一声。
江松听江斜的口吻严肃,到底也是没敢再造次,看了江斜和楚荧二人一眼,撇了撇嘴,气嘟嘟地把视线转向别处,不再作声。
江斜同江心关系淡,但是对于自己这个弟弟却是用心的。
楚荧如今作为江斜的夫人,若是不说些什么表态,倒是显得像是默认了外边这些闲话了。
“松儿。”楚荧站在江斜的身边,笑着开了口,“若是你不愿叫我嫂子,也可以叫我的名字,我叫楚荧。”
江松瞪了楚荧一眼,不知她是何意。
“听旁人说,我是因为贪图府里的钱财才嫁进来的。”楚荧微微蹲下些身子,与江松的视线齐平,声音不大不小,却也够周围的人听见,“但是,我来府里之前,也并不是很缺银子呀。”
楚府如今也算掌着些兵权,又在皇上面前做事,自然是少不了金银赏赐。就算与承阳候府这般皇亲国戚的家底没法比,但哪里像是缺银子花的样子。
“承阳候府家底厚,想来想要嫁进侯府,成为你哥哥妻子的女子也不在少数,你哥哥却也迟迟没能成亲。”楚荧伸手挽了挽耳边的碎发,“但是,你哥哥却选择了我,做他的妻子。”
“成亲又哪是我一个人能决定的。”楚荧弯着眼睛对着江松笑,“你放心,我和你哥哥会好好过的——我是不是为了他的银子,松儿莫要总听旁人如何说,不若帮着你哥一起看着可好?”
这话不仅是说给江松听的,也说给旁人听的,还有几分,是要说给自己听。
日子过的好与不好,哪需要外人去置喙。她与江斜是喝过合卺酒的,她也是当真想要和江斜一起好好经营这桩婚事的。
江松看着面前笑语盈盈的姑娘,突然有些愣。这样一个温温软软的女子,真的是自家姐姐江心、还有同龄人同他说过的那般,贪图钱财、满脑子算计的人吗。不过犹豫了片刻,江松又冷下脸来——江心才是她的长姐,他又怎么能偏向外人。
江斜看着身边微微蹲着身子的小姑娘,明明面对着旁人的打量和家里人的质疑,她脸上依然能带着周全温和的笑容,温言软语地向别人解释,他感觉无端地心疼——她是不是从前也像现在这般,就算受了委屈也必须得做出笑来面对。
然后再众人有些诧异的目光里,江斜把楚荧揽在了怀里。
“松儿,以后休得胡言。”江斜看了一眼江松,又扫了一圈周围的人,“是我要娶的你嫂子。”
楚荧没想到江斜会突然揽她,面颊微微泛红,有些不好意思地推了推江斜,小声道:“外人都看着呢……”
“怕什么,我不向来都是这种人?”江斜没回楚荧的话,却是把她揽得更紧了一些,好看的眼角染了些风流韵味,笑道,“我江斜自己讨来的夫人,我怕想如何给她花钱、她想如何花我的钱财,那都是我愿意的,旁人有什么说道的资格。”
“嘁,轻浮。”
看着江斜这颇有几分大胆和暧昧的动作,周围的女子们都不由地轻嗤。但是看着江斜那一张脸,语气不由得有些发酸——虽说江斜在京中名头差了些,但是脸生得俊,家中又是权贵,试问京中女子又能有几个没有肖想过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