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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重阳,已是到了金菊时节,入了夜都是带着丝丝凉意。楚荧把身上的披风揽好了,和江斜一同坐在屋顶之上。
江斜把酒囊递给楚荧,是今日楚荧还没有喝够就栽了跟头的小清酿,但是却比宫里酿的酒更要甘冽几分,且是刚温好了的。
“今日麻烦你和夫人了。”楚荧笑着道。
“客气。”江斜回,“你无事就好,毕竟这也是我们答应好的事。”
谁都没提在马车上有些暧昧的片段。
楚荧接着道:“还有郡主,若是郡主不掺和这一手,怕是也没办法拉林谣一起下水。”
“对不起……”
楚荧摇了摇头:“你不必对我道歉,我与郡主早便不对付,此番她也不是加害于我,若是没有郡主也让林谣吃了药,今日受害的,怕就不是林谣,而是我了。”
江斜抿了抿唇没接话,只是低着头,过了半晌,道:“我承诺过不会让太子娶你,事到如今,太子应当也是不能再对你下手了,今日一事,他算计于你未果,还把你家的表妹也搭了进去,若是再动手,皇上那头怕是就察觉了。”
“你可知林谣为什么要同皇后联手?”楚荧突然笑盈盈地问江斜。
对上楚荧一张笑靥,江斜失神片刻,又摇了摇头。
“皇后许她,若是联手让我进了东宫,就给她赐一门她想要的婚事。”
“婚事?”江斜皱了皱眉,“同谁?”
“你——承阳候府,江斜。”楚荧笑着道,低头又抿了口酒。
“我?”江斜愣了愣,旋即脸色有几分怪异地问:“你可是听错了?是我在京城中的名头还不够好吗,为什么她会对我有想法?”
见江斜第一反应竟然是问自己的名头是不是还不够好,楚荧更是失笑:“小侯爷出门时候可照过镜子看看自己的脸?”
“……大意了。”江斜默了默,又想顺势伸手去摸腰间的折扇,“脸生得太好看也是罪过……啊,忘带了。”
楚荧转过头去看他,江斜分明没拿折扇,想装作风流倜傥的样子,此刻却显得有些窘迫青涩了起来。
“兆亲王府是皇后手里的人,如今萧端和林谣这般之后,日后会如何?”楚笑着换了话题,“兆亲王府的兵符如今也在你手里,三皇子那头如今还没有动静。”
“你还要问?”江斜转过头来看她,勾着唇角,“知道得太多可并不是一件好事。”
楚荧莞尔:“可如今还有我楚家后退的余地吗?今日过后,东宫那边会如何对楚家,没了东宫,旁人就不会对楚家动心思吗?”
江斜看着楚荧的眼睛,忽然笑了笑,说:
“楚荧,我们成亲吧。”
楚荧显然有些没跟上江斜的思绪,怔了怔:“成亲?要和我?为何?”
“你这张脸太好看了,容易遭人惦记。”江斜笑着说。
楚荧瞥了一眼江斜那张好皮囊,回:“那我们可真是彼此彼此了。”
“既然所有人都盯着楚家手中的兵权,那为何不选我?”夜风吹着江斜的长发,月色之下显得格外疏朗,话中却又带着几分轻狂之意,“楚荧,从你知道萧宸和我的心思时候起,我们早就是同一条绳上的蚂蚱了。选我,我能保你,未来无论结果如何,楚家必有一条生路。”
“你我二人,一个纨绔不化一个和离,名头听起来不荒唐得正合适?”江斜眯着眼,“还能给对方挡着些烂桃花——只要一日不成亲,都有人会惦记着我们两家的亲事的。”
楚荧只是看着江斜,细细想过,却觉得他说的并无错处——承阳候府和楚家这两门的婚事,分量太重,就算江斜如今在京城算得上是臭名昭著,但是谁不想攀上这么一门权贵。而自己虽是和离之身,但是到底楚浩手中有兵权、楚鸣又在刑部担职……
东宫几次动她的底线,又欲使这些下作的手段逼她,楚荧绝无可能对皇后太子有半分期待。而三皇子平日极少露面,她不甚了解,心中不免没底。
于她来说,江斜算是她除了家人外最了解的男子,也着实是最好的出路。
世人皆说江斜好赌,但是今天,楚荧却突然很想赌一把——既然重活一次,她要赌,赌自己此生能不能好好活下去。
“你可是认真的?”楚荧盯着江斜,默了很久,开口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