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急(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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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高马大的徐强,就这么直直地滚到了地上,身体与地面相撞,发出重重的一声闷响,只有心口处还汩汩地淌着鲜血,一双眼睛早已没了神,痴痴傻傻地睁着。

徐强到死,都不知道是谁给了他这么一刀、死在了谁的手中——又或者说,他甚至都来不及知道,自己已经死了。

萧端原本还在不远处看着这边战局,见自己手下的人逐渐占了上风,笑容愈发地阴毒可怖,在徐强的身体落地的时候,笑便生硬地凝固在了脸上。

江斜一身竹青色的衣衫,马尾高高地扎在脑后,一张如玉般的面孔生得格外得清俊,那一双桃花眼,却是带着几分寒意。江斜手中持一柄短剑,上面还有沾着有些温热的鲜血,但偏偏江斜的身上,却是未沾上半滴血痕。

“江斜?”看清来的人之后,萧端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你怎么在此处?”

萧端为了此行除掉萧宸,早早便是同手下的兵部尚书商议好,兵部尚书府中几乎是将培养的大半死士都送到了萧端身边,又指了自家的长子跟随萧端左右助力,只为同萧端和王家联手,待萧端即位,讨一份从龙之功。

萧宸虽是圣上最疼爱的皇子,但是到底是没有母妃在宫中调剂周转,母家承阳候府不过也只有个江毅堪用,怕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没想到,那京城第一美人楚荧,竟然宁可嫁入这样的人家,却也不愿意进他的东宫,服侍他这样高高在上的太子。

他们算好了一切,萧端又中间暗中安排,让杀手神不知鬼不觉地埋伏进了狩场之中,只待萧宸和他的人进了深处,便将之一网打尽。

如此安排,萧端和兵部尚书府费尽了心力,又怎会觉得会节外生枝?

“殿下竟还有闲心思考江某应该在何处?”江斜面上带着笑,举剑轻拂,顺势便是击退向他扑来的两个杀手。

看见江斜的身手,萧端也是一点一点反应过来,话音怪异:“原来这么多年,江世子才是藏得最深的。”

“何来藏这一说,江某也不过是从心而为罢了。”江斜笑开,身形矫健、衣角翻飞间又躲过数个袭来的暗器,左手的修长的双指夹住一枚银镖,又抬手向太子萧端的方向脱手甩去。

银镖极小,破空刺来,划破空气一般带起破风细鸣声。

萧端瞳孔猛地一缩,身子急忙躲闪,却还是感觉耳边啸过风声,寒芒自耳边划过,带起几根发丝飘落,又直直扎入后边的树干。不到一息的时间,萧端却觉得冷意似是浸入了四肢百骸,有冷汗从萧宸的额头滚落。

“可惜了。”江斜淡淡地道,破开杀手的围堵,同楚鸣萧宸几人汇合,又挥剑击退一名杀手,“殿下既然要出手,便也要考虑好失败的风险。”

江斜在京中人的印象里,大抵都是尽日吃喝玩乐挥霍无度,不过是个无甚本事的富贵公子哥儿罢了。承阳候府有这么一位世子,不知让多少人暗中嗤笑过。

对上他那张生得极好的脸,大多数人都只能明嘲暗讽一句,酒囊饭袋、不学无术、只能看脸。

日子久了,就连萧端也是信了——不过是个废物罢了,不足为惧。

而任谁都没有想到,这样一位平日里没个正形的人,竟还有这般锋芒犀利的时候。

江斜的身手不凡,平日里拿着折扇的手今日持一柄随身便携的短剑,刃芒闪过,剑风凌厉又果决,硬生生叫人品出几分势如破竹的意味来。竟是让生长在将军府的楚鸣看着,都不由地在心中暗叹——好剑术。

短兵相接,发出尖锐的响声,却又淹没在这幽静巨大的山林之中。

有了江斜的加入,原本萧宸受伤,早已落入下风、处于苦战之中的几人也是顷刻间扭转了战局,由节节败退,转为打得有来有回。

战局混乱,身影攒动。江斜动作极快,之间竹青色的衣摆飘动,不过一个呼吸之间,身形便已是脱离开身边缠斗的杀手,而江斜却是趁杀手不备,身形一闪,带着染了鲜血的短刃,转身向萧宸的方向疾掠而去。

“他要行刺太子!”

“追上他!”

“保护殿下!”

原本还在这边同楚鸣几人纠缠的暗卫,瞬时便是脱离了原先的战局,一同向江斜的方向追去。

竟敢直接行刺太子?——江斜倒也真是大胆。

楚鸣不由地笑出了声,受了刀伤的手提起剑来,直逼向想从这边脱身的杀手。

“你们的对手是我。”

江斜躲过身后追来的人射来的暗镖,身上有几处伤口,袖上浸出血来,却也未见得丝毫落魄狼狈之态。

剑光来得快,萧端来不及躲,拔剑同江斜对上。萧端虽是学过武艺,但他生来养尊处优,到底是未经历过什么真枪实战,本以为江斜也同样是花拳绣腿,却没想到剑刃相撞时候,力道震得萧端竟是虎口微微发麻。

“拖住他!”

没了徐强在身旁,几式下来,萧端连连败退,口中喘着粗气,豆大的冷汗顺着侧脸滑下,眼神中多了几分惊恐——江斜看他时候,眼中分明带着杀意,每一击也未留下任何余地。

从萧宸和护卫处脱身的杀手也是赶到左右,萧端持剑的右手已是有些颤抖,左手握两位马绳,两腿夹了马腹,欲调头先离去。

周围的杀手全都向江斜包围而去,江斜躲开不少攻击,却也生生挨了不少,嘴角也是带了淡淡的血迹。

“罢了,回来吧。”萧宸开口。

江斜视线同萧宸对上,萧宸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