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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
江斜看着楚荧认真的神情,紧张得快要说不出话来,面上发烫,后退了一步。
“那我去叫林三过来给你上药?”楚荧看着江斜小心谨慎红着脸的样子,不由失笑,“夫君,你可知道,大晚上往我们帐子里喊大夫,或许会被不少人怀疑的。”
“确实也藏不住了……”江斜不敢对楚荧笑盈盈的目光,错开视线。
楚荧摇了摇头:“罢了,那我去把林三叫来……”
说着,楚荧顺势便要去衣架上取大氅往身上披。江斜看着楚荧还穿着一身淡青色的寝衣,皱了皱眉,大晚上的,天还这么冷,不妥,属实不妥。
“你别去了。”江斜扣住楚荧的手腕,“……我自己上药便是了。”
“那你背上怎么办?”楚荧笑着去看他,见着江斜略有些僵硬的神情,又故作忧伤,轻叹了一声,“罢了,我夫君当真是守身如玉,就连伤口都不愿让旁人看……”
“不是!”听着楚荧略带幽怨的口吻,江斜赶忙回,“阿荧不是旁人。”
江斜“半推半就”,最后,还是在楚荧似笑非笑的表情中,把上半身的寝衣脱了。
江斜不敢看楚荧,闷着声低着头坐在了凳子上,把背留给了楚荧。看着江斜这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又看见江斜其实着实有些好看又颀长的身子,楚荧也是红了脸,同时又觉得自己才像个色胆包天的狂徒,江斜反而像个规规矩矩的大家闺秀。
这……悄悄看一眼合作伙伴的身子,不过分吧?
楚荧抬眸看了一眼,赶忙暗中吸了口气,在心中默念:食色性也,食色性也,已经是夫妻了,本就是同一战线上的合作伙伴,给好伙伴上个药罢了,简直是再正常再合理不过的事情了。
成亲几个月,楚荧这是第一次看江斜的身子。男子同女子的身子当真是不同的。江斜平日里穿着衣服的时候,便是一副玉树临风的样子,如今剥了那层遮掩,露出上半身,便是能看得分明了——肩宽腰窄,精壮的身子,江斜本就生得俊美,肌肤呈淡玉色,上面却还是能看出淡淡的已经愈合的疤痕,以及今日添的大大小小的新伤。
楚荧挽好了袖子,打开药匣,取了药酒和棉布,走到江斜身后。
昏黄的灯光落到江斜的背上。新伤虽是早已结了痂,但是血红色的口子,依旧是让楚荧看着心中有些莫名的难过。
楚荧伸手,指尖点过江斜背后大大小小的伤痕。
虽是冬日,营帐里烧着上好的炭,倒也是暖和的。
江斜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他清清楚楚可以感受到楚荧的手指温凉,触过他后背的伤口。手指掠过之处,不知是受了伤的轻微痛感,又带着些直勾人心绪的酥麻之意。
“不然……还是我自己来吧。”江斜声音带着些沙哑。
至少不会有现在这般抓心挠肝的怪异感觉。
然而楚荧并不能体会到一个男子此时有些煎熬的心情:“夫君不是说我不是旁人吗?”
江斜现在心中说不出的悔恨之意,他怎么就一糊涂答应了呢,不得不吸了口气:“……你继续。”
蘸着药酒的纱棉猝不及防地贴在了江斜背后的伤口上,辛辣的痛感瞬间冲散了放在楚荧指尖所过之处的那点不可言说的酥痒感。
“嘶——”
就连江斜也忍不住皱眉,然后很快又觉得自己是不是太矫情了一些,楚荧不在的时候,他挨了刀伤时候也没有为痛感皱过眉,怎么到现在,不过是涂些药酒,他就觉得这般不适。
楚荧却是笑了出来,语气中带着心疼,责备道:“你之前不是说不疼吗,若是就这么放着化脓留疤了怎么办。”
“我是男子,不在乎这些的。”已经适应了这点痛感的江斜笑着回道,“你不也是,总是告诉我不冷,脸都冻红了。”
楚荧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到底是没说出话来,又继续给他的背上的伤口上药。
背上的伤口全部上过药酒之后,楚荧视线落在他的左臂上,臂上有一条淡淡的疤痕,应当是先前落下的。
楚荧又怎会不认识这条疤痕——她和离时候那一夜,江斜受人追杀翻进她的院子。
施施然风轻云淡看着她笑的男子,血却顺着他的指尖滴落。
她去摸那道疤。说来,他们二人的命运究竟是怎么纠缠在一起的,是不是起于那晚,她突然的心软,主动提出要给他包扎伤口时候。
那时候,江斜也是,规规矩矩,温和懂礼,生怕坏了男女大防。
“小侯爷放心,今晚之事我绝不会说出去,不会坏了小侯爷的好名节的。”楚荧把江斜身上落的伤口全部上好药,把寝衣披在他的背上,手搭在他的肩上,学着那晚时候的话,调侃道。
江斜又怎么不记得这回事,只是就连他也没有想到,不过是因缘萍水相逢的小姑娘,如今成为枕边的人。
“阿荧想怎么坏我的名节?”江斜回过身来,看着楚荧轻笑。
楚荧的视线,却是好巧不巧,刚好落在江斜才披上的寝衣之下,分明看得见那结实却又恰到好处的线条。
胸前松散的领口,诱着楚荧的视线一路顺着领子向下看去,最后江斜身上好看的线条,随着下边系好的衣带,戛然而止,没入了衣物之中。
——食色性也,食色性也,不过是看了一眼身子罢了,有什么可紧张的。
像小孩子做了坏事,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楚荧呼吸不由得有些急促,又想装作没有看见的样子,急急转开视线,抬手去拿放在桌上的药酒瓶子和纱布,胡乱地塞进匣子里,匆匆抱起巷子想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