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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斜众人竟能一路追查至山顶本就出乎所有人意料、甚至就连头目都未设想过这种可能性,且手下的护卫受过精良的训练,手段犀利,不过片刻,便将手脚上只会略懂些皮毛功夫的小喽喽打得七零八落。
除去那头目,剩下人看见自己已是穷途末路、就连向来威风头子,都在战局中陷入了几乎被动僵持。
先前准备良久的埋伏就要化为徒劳,终于有人眼看着毫无希望,最后拼死了,想要将先前埋伏下的落石推落。
江斜手下的护卫反应迅速,很快就将想要鱼死网的人追上制服,却还是有人趁乱推下去一块。
山石自山间滚落,发出闷响,令人胆战心惊。
护卫疏忽,江斜自然难辞其咎。
江斜看见情况,无暇分身,却也在心中不由得感到一阵惊寒。
——若是早前楚荧未做过那个噩梦,没有无数次在他耳边叮嘱山上的那些未知的埋伏,如今怕是更加难以应付。
“小白脸!休要分神!”
此时也顾不得江斜多考虑旁的事,那山匪身上已是满身伤痕,但虎背熊腰的身子立在前面依旧是像座小山一般,一口鲜血喷在手中握着的长刀上,鲜血顺着灰蓝色的刀身缓缓向下淌,滴在地上,景象颇有些诡异。
而江斜的情况同样算不得有多好,他今日带身上带着的是短剑,兵器上便有劣势,那山匪好不容易逢了对手,更是嗜血了起来,此刻的江斜身上同样也是有了大大小小数道伤口,额角薄汗,素色的衣衫上也是渗透出暗色的湿渍,不知是汗水还是血水。
山匪将口中的血沫带着唾液狠狠吐在地上,眼神凶厉,脚步重重踏在地面想江斜逼近,长刀在手中拖着,刀刃在地面上与土石发出干涩刺耳的响,又留下一路断断续续的血痕。
“来受死吧。”
山匪头目虽是做惯了□□掳掠的事情,倒也算是个铁骨铮铮的习武人,就算自己的手下都已经被打得躺平了一地,面对着面前这个竟能将自己打得节节败退,竟也是愈战愈勇,越发地恋战了起来。
江斜看着面前人的神色,同样也是微微冷笑了起来。树影斑驳,有点点光透过树间缝隙落在青年清俊的面孔上,竟有着说不出的疏朗之意。
分明好看的指节随意地揩过唇角沾着的鲜血:
“谁生谁死,岂能由你来说。”
在刚才得了江斜的命令之后,一半的护卫料理山上才被制服的匪徒和剩余的埋伏,还有一半赶下山去,以防方才坠下山去的落石对粮队造成什么损耗。
“小心!”
那滚石虽巨大,但却在滚下来的途中,不断与山石和斜逸横生的草木向碰撞,速度也被缓下来许多。
尽管如此,巨大石块从山上滚落的速度却依然不容小觑,向着粮队横冲直撞过来。
在队伍领头的侍卫高喝一声:“散开!”
原本还与混在粮队中线人奸细缠斗的暗卫们得了命令,也是迅速向两侧让开。
而那名为李四的奸细,则是这次混在粮队之中十几个线人里的老大,除了武艺最为出色,心中也是颇有一番算计。
就在众人同暗卫们打斗拉扯之间,李四眼珠在细小的眼眶里一一转,持着匕首,突然冲向身旁的粮车。
“你做什么!”
话音才落,李四竟是一刀插入了拖着粮车的马匹身上,刀光闪过瞬间,有血溅到李四的脸上。
嘶——
是马凄厉的惊叫。
这一匕首刺进马的后臀,鲜血淋漓,而这拖着粮车的马忽然间便是发了狂一般,前肢猛地蹬起,扬翻了站在附近的不少人,地上的黄尘飞沙也跟着扬起。马因着身上的痛觉使马儿已不知该如何安定下来,只能拖拽着身后的粮车,骤然向前狂奔而去。
受了惊的马儿没了方向,痛觉使它不管不顾地到处横冲直撞,根本无人敢靠近劝阻。
隆隆——
与此同时,那巨石也没有停下滚落,已是自山腰滚到了山麓,向山脚下的粮队众人卷覆而来。
这埋伏原本是精心准备过的,算计着粮队众人行进的路线。若是中了埋伏,原先布置好的十数巨石齐落,轨迹和方向刚好能够冲向官道,覆灭整个粮队,非死即伤,必然损失惨重!
——不管领队的人活还是不活,等待着他和他的家族的,必定是一场折损了整整一支朝廷粮队、沾着粮队里无辜百姓鲜血的重罪!
所过的轨迹压起黄尘和碎石飞溅,闷响声似乎还伴随这地面的震动一般,碾压过人们内心的心弦。
咴——
除了滚石轧过的刺耳响声,还能听到的,便是伤马撕心裂肺的声声凄厉嘶叫声,还有周围人倒吸冷气的声音。
此时此刻,哪还有是敌是友,不论是线人、江斜的人,还是送粮的普通工人,心中皆是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