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丢掉手机的那一刹那,我突兀感觉整个人变得既轻松又空洞。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社会仿佛完全变成了由网络构造的虚拟世界。
人和人的交流再也不是过去的把酒言欢,而蜕变成今天的未接来电和视频信息,即便面对面而坐,捧着手机哈哈大笑可能都要比跟朋友叙叙旧更加有趣。
吃饭、睡觉、谈恋爱全部都可以由app代替,社会确实在跨步,可情分这玩意儿却跟臭氧层似的变得越来越稀薄,我感恩科技的进步,但更怀念儿时的纯真。
十九楼外伤科的特护病房区内,我找到葛川所在的房间。
跟我想象中门外戒备森严的画面不同,贵公子的病房前似乎并未设防,我犹豫一下后,灭掉嘴角叼着的香烟,径直推开了屋门。
洁白如雪的房间内,充斥着一股子刺鼻的消毒水味道,另外大跌眼镜的是房间内除了葛川,竟然还有一个我打死都想不到的人。
看清楚那人的模样后,我不敢置信的又使劲揉了揉眼眶,张大嘴巴:“虎逼儿砸?”
病床上,葛川惊恐的睁大眼睛,身体一动都不能动,身体正上房挂着满满的盐水瓶,而他旁边竟是两天前我刚刚撵走的钱龙,钱龙套件与身材极不相符的宽大白大褂,一次性口罩绷在下巴颏上,龇着没有大门牙的嘴巴臭骂:“你奶个哔得,干大事都不知道喊我,活该你狗日的没朋友!”
我恼怒的厉喝:“草泥马得,我不是让你滚蛋吗,谁让你回来的!”
“我乐意呗!”钱龙赖皮似的昂着脑袋巧笑。
躺在病床上的葛川,嘴唇颤抖的发问:“王..王朗,你们究竟到底想干什么!”
“闭上肛,草泥马!”钱龙一激灵蹦起来,抬起拳头就照着葛川大脸盘子“咣咣”猛怼两下,横着眉头呵斥:“刚才跟你说过啥,都忘了是吧?”
我这才注意到钱龙的手里握着一把锋利的手术剪,尖锐的剪尖正顶在葛川的喉结处。
我皱了皱眉头,朝着钱龙摆手:“皇上,你别乱来!”
被钱龙胖揍两拳的葛川委屈的抽搭两下鼻子,目光中泛着无限求助的望向我,不过在没敢发出半点声音。
“麻痹的,就知道你肯定要跟他求和,幸亏我刚才好好的捶了丫一顿!”钱龙翻了翻白眼,挪开手术剪,站起身指向葛川吓唬:“草泥马得,好好对话,再犯贱我还敢抽你。”
我慢慢走过去,推搡开钱龙,朝着葛川弯腰鞠躬:“葛先生,我今天过来不是示威的,就是单纯的跟您阐明你被袭击的具体经过,事情我弄清楚了..”
葛川忙不迭低吼:“我知道,不是你干的,你现在说什么都我信,只求你们别再难为我了行么?”
看他的模样分明是被钱龙给吓坏了,我运了口气,两手猛地揪住他的衣领,蛮横的把他拽了起来,提高嗓门厉喝:“我说话别打岔,能不能听懂?”
“咔嚓,咔嚓..”钱龙脸色玩味的拨动手术剪,脸上泛起一抹凶狠的表情。
葛川愣了几秒钟后,慌忙小计啄米一般狂点脑袋。
“不管你信不信,老子要跟你说清楚,袭击你的杂碎是他人所为,证据明天会出现在你手里,还会出现在山城各大巡捕局那里。”我掐着他的衣领咆哮:“听清楚我后面的话,我来找你,第一,是想把前因后果交代清楚,我真不怕你啥,但不乐意替谁背黑锅,第二,也是想给你提个醒,咱们之间的矛盾,到此为止,你如果还他妈不依不饶,我肯定有辙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听懂没?”
葛川眼神呆滞的迟疑半晌,再次狂点两下脑袋。
我这才松开他,脸色恢复平常,甩了甩手腕子道:“葛川,你应该很清楚,我现在干死你毫不费力,但我不动手,我想替我的兄弟们求份平安,好使不?”
“好使!”葛川咬着嘴皮回应。
我抓起他放在枕边的烟盒,抽出来一支点燃,继续道:“这次不管谁在背后玩猫腻,但让你损了面子是事实,所以今晚上我不走,待会你可以报警抓我,也算替你圆回来面子,你可以对外宣布,你一人徒手将我按倒,咱们扯平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