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ipt src="https://img.zhaozhi.us/pc/pc.js?v=2022"/>
入夜,北环高速路口。
地藏、周德、郑清树、杨解放,带着二十多个酒店的内保从收费站附近扎堆聚点,旁边停着几台打双闪的私家轿车,不远处四辆车门上喷绘着“白云山制药”字样的工具车静静等待。
车内,我和钱龙一边抽烟一边闲扯。
看了眼时间,我朝着钱龙撇嘴:“让你别来,非特么跟着瞎凑热闹。”
他今儿陪着段磊跑了整整一天的酒店,算是对我们几家分店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
钱龙解开自己衬衫扣子,呲着一口泛金光的大板牙嘟囔:“我才二十来岁,你非让我适应磊哥的生活节奏,你感觉这么早我能睡得着嘛。”
“感觉咋样?”我笑吟吟的问。
“挺好的,咱家酒店不论是管理是经营都挺成规模,一点不比那些个五星级大酒店差,看得出来磊哥绝对费大心思了。”钱龙想了想后回答:“磊哥这个人哪都好,唯独就是身上的商业味重,不论做任何事情都会先计算得失,然后才去权衡胜率,今天我俩没少因为想法不同掐架。”
“废话,如果所有人都跟你我似的,别说攒家底了,不拆东墙补西墙就得烧高香。”我斜楞他一眼道:“而且他岁数大啊,甭管说的是对是错,以后不许在人前跟他吵吵,有任何问题,你们可以私底下去解决。”
我之前说过,人是一种群居动物,可每个人又都是不同性格的独立个体,头狼之所以能够蒸蒸日上,就是因为大家的分工不同、习性有别,如果所有人全都活的千篇一律,那么这个家距离散场也就是个时间问题。
“我们今天去增城区那头转悠一圈,选了块不错的地界,过段时间家里彻底轻松,就马上着手开起来五号店。”钱龙舔舐嘴角,眼眸里迸发着跃跃欲试的光芒:“你这段时间肯定没往增城区那边跑吧,我跟你说,那头干工程、搞建筑的大小老板都贼鸡八不差钱,工区附近八九家小按摩店一个挨一个,晚上一过七点,哪家店都爆满,还有开饭店的,也差不多..来人了!”
话没说完,一辆银灰色的新款“捷达”轿车缓缓驶向我们这头,紧跟着车门打开,打车里跳下来四条身影,领头的赫然正是今天晚上的主角刘冰,刘冰换上一件深色的牛仔裤,脑袋上扣顶棒球帽,半张脸被帽檐掩盖,给人一种模模糊糊的感觉。
刘冰旁边是个剃着大光头,脑袋正中心纹一行梵文的壮汉,我记得这家伙好像是叫黑山,再往后是两个刘冰的贴身马仔,两个壮的如同小牛犊子似的魁梧青年。
四人很快朝着地藏一伙奔了过去。
再次看了眼时间,我揉搓着下巴颏喃喃:“咦,跟我预想的有点出入昂,按理说不是应该蹦出来几只烂白菜臭地瓜才对嘛。”
“烂白菜登场喽。”钱龙指了指匝道方向,六七台黑色“奥迪”车排成一列,支着大灯,速度不急不缓的迎面而来。
在距离地藏他们还有五六米的地方,打头的奥迪“吱”的一声踩下刹车。
尾随在后面的其他几台车的车门瞬间“咣当、咣当”打开,二三十号拎着片砍、军刺的年轻小伙蹿了下来。
扫视一眼那帮小社会,我笑了笑朝着钱龙努嘴:“我就说肯定得有送行队伍,你去我去?”
“啥叫大哥?大哥就是坐着看戏、躺着听曲。”钱龙鼓着腮帮子吹口气,从裤兜里掏出一副白色线手套戴上,然后又从车座底下拎出一把虎头刀利索的蹦下车。
下车以后,钱龙直接握着刀把,刀尖指向那群小青年,梗脖吆喝:“操,谁家的部队啊,报个号!”
“咣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