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亲们,大家都是后山的员工,也应该知道,咱们后山的工资,放眼全河沟乡,甚至是整个罗信县,都不算低的!为啥能给这么多的工资?以为大家付出了劳动,而且,咱们后山也有松蘑能够带来利益,但是,如果有一天,咱们后山的松蘑突然没了,那咱们该咋办?你们说说,我还能给大家发这么多工资吗?”张小伟站在一块大石头上,冲着对面的员工淡淡的道。众人的心一下沉了下来,好多人全都面露惊慌之色,难道后山的野生松蘑快要没了?不可能啊,后山的水土好,气候湿润,好多地方刚刚采摘完了松蘑,过上没几天就又生长起来了茂密的一片,咋能好好的就没了呢?大家都不明白张小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倒是一旁黑猪项目的员工低声道:“这不是还有我们饲养黑猪的呢……”“黑猪还没有推到市场上,将来好卖不好卖,这一切都不好说,如果没了松蘑的话,哪儿还能有黑猪项目?”张小伟解释了一句,接着又道,“如果松蘑没了,那咱们后山,只能是就地解散了!大家到时候,别说是两千五了,就是二百五都挣不上!你们明白我的意思吧?”众人沉重的点了点头。是啊,要是没有松蘑的话,他们恐怕还每天过着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日子,哪儿有现在这么潇洒安逸?以前的时候,天气旱了,要拿着扁担去挑水,连着下几天雨,又怕把农作物给浇死了,一年到头小心翼翼的每天伺候着这点东西,等到秋天丰收了还好说,能卖个大几千块钱,要是就产出一点点的话,一年下来都挣不下几个钱!哪儿能像现在这样,每天埋头干活就行,一个月到头,美滋滋的领着两千五百块,还能去隔壁村子下馆子!甚至,每天晚上都能买点肉,买壶酒,回到家里,一家老小都高高兴兴的吃饭,也不用为钱发愁了!“张总,是不是有人要破坏咱的松蘑?谁要是敢破坏松蘑,我就跟他玩命!”人群里,一个粗犷的声音问道。这是早些天因为在村委大院站在张小伟身后支持张小伟,而被选中上了后山上班的吴能,他今年三十多岁,种了十来年庄稼,现在刚刚高高兴兴的到后山上了班还没几天,就听到张小伟这么说,顿时着急的问道。不少员工也都反应了过来,听张总的意思,难道真的像吴能说的一样,有人要来破坏松蘑?这可是要了他们的老命!松蘑没了,别说张小伟,他们自己也活不下去了!一时间,众多的员工全都义愤填膺的喊了起来:“张总,我们坚决不同意有人破坏松蘑!”“没错!吴能说的对,谁要是破坏松蘑,破坏后山,我也跟他玩命!”“保护后山,保护松蘑!”张小伟双手向下压了压,解释起来:“我刚才说的,只是一种假象,毕竟咱们后山的松蘑现在还好好的,而且,收完一茬,马上就能长出新的来,是个挺好的循环……”大家的心顿时松了一口气,原来张总是在假设啊!假设啥不好,非要说这个,害得我们白白担心了半天!“不过……”张小伟话音一转,脸色严肃的道:“据我所知,如果现任村长刘永贵连任了村长的话,下一步,他就要把造纸厂引进来!一旦在小牛湖上建了造纸厂,那么,咱们的后山就是造纸厂排放污染空气的首要目标!等到时候,别说是大家来上班了,每天在后山上吸着造纸厂的废气,熏都得熏死你!就算是我给大家每个人都发个防毒面具也不管用,恐怕到了那时候,松蘑活不了两天就全都被熏死了!咱们啊,还得就地解散!”“啥!?”员工们全都震惊了,一个个瞪大眼睛看着张小伟。“我这么说,你们还别不信,等那个时候,别说是咱们这个小小的后山了,就是全村上下,恐怕都要被污染!”张小伟顿了顿道,“你们可别小看这个!之前,咱们村的人都羡慕北溪村,觉得咱们就是一南一北的兄弟村,还紧挨着,凭啥北溪村比咱们村有钱,人家还有好几个厂子,但是咱们,连个像样的企业都没有!是这样吧?”不少人都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张总说的没错,他没有承包后山的时候,全村上下,家家户户都是穷的叮当响,村里的不少人都打着光棍,这是为啥?还是根本就没有姑娘愿意嫁到他们南溪村来?媒婆一介绍南溪村的,人家姑娘们就纷纷摆手,甭管你是多好的小伙子,就是两个字——不嫁!而北溪村则是个香饽饽,嫁到北溪村,那儿的年轻人都有班儿上,每个月都能领到工资,和纯粹务农的南溪村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这让南溪村的不少村民都暗暗羡慕嫉妒北溪村,人家的村长就能拉来投资,自己的村长只会钻女人的被窝!可是再羡慕又能有啥用呢!北溪村地势比他们低,人家的道路也好走,他们南溪村还紧靠着大山,一路弯弯曲曲的山道走得走不少,哪儿还会有企业愿意进来啊!张小伟见大家全都陷入了沉思,便接着道:“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北溪村以前也有一条和小牛湖齐名的大牛湖,现在为啥没了?”“张总,大牛湖那不是没了,那是盖了化工厂了嘛,现在都变成臭水沟了,别说他们村子的人了,周围村子都没人叫大牛湖了!”刚才开口的吴能连忙喊道。“没错!”张小伟点了点头,“就是因为大牛湖边盖了化工厂,所以直接把整个湖都污染了!要是咱们村的小牛湖边也盖起了造纸厂,恐怕就会跟大牛湖一样!”“嘶……”不少人倒吸了一口冷气。要是建了造纸厂的话,那小牛湖也会跟大牛湖一样,全都变成臭水沟了?全村上下,还咋活呀!(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