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自信的笑容仿佛给了如吉一颗定心丸,让他纠结如麻的情绪蓦然定了下来,他也发现其实自己心里早有了一个无奈的选择,只不过华夏武魂这帮人把他晾在一边根本不加理会,一副生死不顾的模样,这让他一颗心沉到了谷底,需要的或许就是一句给他信心的话。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徐青听到任兵的话才转过去看了道士一眼,正看到他对着黄纸符箓愁容满面的模样,略一思忖就明白了其中的原因,这个承诺别人给不了,但他不同,现在至少有八成把握能让道士全身而退,小黑棺材和破武钩就是克敌制胜的保障。如吉站起身来,遥遥对徐青打了个稽首,转过身来迅速把所有符箓收好,只剩下两张传音符捏在指尖,他定了定神,快走几步来到了神行身旁,吸了口气把目光朝徐青站的位置瞟了一眼,低声说道:“请问神行大哥,那边的年轻人是谁?看上去地位好像挺高的。”因为神行给他上过课的缘故,两人的关系略近一些。神行顺着他眼神望了一眼过去,嘴角浮起一抹笑容,抬头挺胸一脸傲然的说道:“那是,咱徐老大可是武魂第一高手,你瞧见胡家那俩挺尸的半圣境武者没有,都是咱徐老大宰的,你可能还不知道,以前在腾冲陆家他也宰了一个半圣武者,我亲眼见着宰的,一剑穿心,忒他娘的霸道!还有……”这厮说起话来嘴上不把门,下巴往上抬起四十五度,那模样就像亲眼目睹徐青杀死胡家两名半圣境武者似的,只要提起这位老大,他脸上的表情崇拜中带着骄傲,那份发自内心的尊敬是决计无法作伪的。如吉听着神行绘声绘色的讲述着这位徐老大的辉煌战绩,从一个初出茅庐的玄境小子短短俩年时间直破半圣境,中途还被人废掉一次功夫,桩桩件件都是奇迹,都是不败传奇。如吉听得热血沸腾,不知不觉中已经被神行的情绪所感染,他指尖的两张传音符微微颤动,心情也抑制不住跟着激动起来。“神行大哥,你说如果徐老大跟龙虎宗主对上有多少胜算?”如吉咬着牙弱弱的问了一句,虽然他已经大概猜到了答案,但还是想确认一下。神行撇嘴道:“别拿什么牛鼻子宗主跟咱徐老大比,压根就没有可比xing,要不咱俩打个赌,要是老大在百招内拿下那个什么牛鼻子宗主你小子回基地后就帮我洗三个月车,要是拿不下我帮你洗三个月衣裤,包括三角裤,公平吧?”“百招?”如吉双眼一亮,点头道:“行,别说三个月,只要徐老大能救下我这条小命,就是帮你洗三年车我也干了,还包括衣裤和三角裤。”神行眉头一挑道:“好,稳赢不输,跟你赌了,到时候你小子别说老子占便宜就行,来,拍一个!”说话时他把左掌一抬伸了过来,脸上满是笑意。如吉心中的顾虑消了大半,伸出巴掌跟神行连击三响,笑着说道:“我现在就叫牛鼻子宗主过来,看徐老大的威风。”说完他手持传音符盘膝坐下,凝神静气喃喃念诵起来。传音符是龙虎宗传承下来的古老符箓之一,在龙虎山范围内使用起来效果比对讲机什么还要略强一些,别小瞧了这两张黄纸片儿,它们还带着定位功能,两位同时持有传音符的龙虎山道士可以相互确定方位和简单通讯,准确率极高。如吉现在心神已定,使用手中的传音符一遍又一遍的跟张震恶联系,然而时间过去了一刻钟光景,始终没有收到消息,那位张宗主好像遇上了什么特别的事情,暂时没办法使用传音符,现在能做的除了尝试就是耐心等待……瀑布如银河倒挂,千万年奔腾不息,下方坍塌的水帘洞窟丝毫没对它造成半点影响,只不过封闭的洞口上方多了一条半米宽的小支流,或许被冲刷个几年又会连成一片。咚咚——两声沉闷的巨响从坍塌的洞口方向传出,瞬间就被瀑布的轰隆声掩盖了过去,这点声响跟山呼海啸般的激流冲刷声相比完全可以忽略不计,就像茫茫沧海中翻起的一个小浪花,没人会留意到它渺小的存在。洞口的响声停顿了半分钟左右,忽听得嘭隆一声炸雷般的巨响,堵在洞口的碎石被一股强横的冲击力轰开了一个磨盘大的窟窿,紧接着两只布满泥尘的拳头从里面伸了出来,流水冲击在拳头上,很快就把它们冲刷得干干净净,拳头上的皮肤蜡黄,就是八个骨节因用力的关系微微发白。嗒!两只拳头张开成掌,扣住洞口边沿用力一拉,只见一个披头散发的男人头从里面钻了出来,这人力气极大,从坍塌的洞窟中爬出来只用了短短几秒,他在洞窟边沿站稳了身子,伸掌捧了一把水用力拍在脸上,居然发出啪一声脆响,也不知是洗脸还是打脸?披头散发男人狠狠打了几次脸,终于洗净了脸上的泥尘,他就是龙虎宗主张震恶,一时大意跟胡家两位半圣武者一起被僵尸炸弹轰塌的洞窟活埋在了里面,幸好他及时用护身罡气罩住了全身,压在身上的岩石并没有对他造成伤害,但灰头土脸还是免不了的。张震恶在被埋后就跟胡家两位半圣武者失去了联系,这该死的洞窟塌下来的石头都是整块的大岩石,什么千斤巨石那都是小儿科,几千上万斤的岩石狠狠压在他身上,即便是半圣境武者也难讨得好去,最无奈的是里面黑漆漆的没有光亮,要辨别方向难上加难,如果不是他身上带着几张能辨别瀑布位置的寻水符,只怕埋在里面的时间更长。“茅山宗的杂碎、该死的庄丫头,我张震恶在此对祖师爷发誓,如果不把你们挫骨扬灰誓不为人!”张震恶咬牙切齿望着眼前的水帘,恶狠狠的发下了一条毒誓。话音刚落,对面传来一声嘻嘻呵呵的怪笑,笑声透过银光闪闪的水帘传入张震恶耳内已经淡了许多,但他仍能清晰分辨出是个女人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