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老一少下完注带着谜离开了投注台,唐国斌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弹了弹快步走了过去,把手中的卡从窗口递了过去,偏着头说道:“美女,帮我下两百万铁面獠牙。”投注窗内的少妇抬头望了一眼唐国斌,嘴角扬起一抹甜笑,拿起卡在pos机上刷了一下,两百万哗哗的变成了一张薄薄的赌票。唐国斌接过赌票用手指弹了一下,伸手指了指少妇面前的柜台,俏皮的眨了眨眼睛说道:“美女,能不能给我两根别针?”少妇眉头微微一皱,伸手从柜台上抓了几根别针从窗口递了出来,人家投了两百万这点小要求是可以满足的。唐国斌抓起别针和赌票一起揣进口袋,咧着嘴道了声谢,转身回到了徐青身旁,低声说道:“听到鬼子狗浑身不畅快,下了两百万舒坦了。”徐青摇了摇头道:“人家烧钱你跟着起什么哄?斗狗还能扯上什么国家,说不定这条土佐犬从小就是在这里养大的……”“先生,您说错了,只有我们大和民族才能喂养出血统最纯正的土佐犬,当然它也是最凶猛的,世界上没有任何一种斗犬是它的对手!”一个磕磕巴巴的声音从兄弟俩身后传来,转头一看,只见两高一矮三个身穿黑西装的男人正朝这边走来,刚才说话的就是走在最中间的矮子,他留着个小分头,蓄着两瓣八字胡,瘦削的脸颊上看不到半两肉,一双微鼓出眼眶板栗眼故意往上翻,活脱脱一只准备接天鹅屎的瘦蛤蟆。唐国斌瞥了一眼对面的男人,咧了咧嘴低声骂道:“真他娘的晦气,刚说到鬼子就蹦出来一对半,奇了个怪的,瞧着这货又有些眼熟,真怀疑哥以前在岛国旅游那段日子见过这款。”他以前在岛国哪里是什么旅游,纯粹就是个屠夫,宰人跟割草似的不说还给某王妃下了颗种子,算起来现在也该结果了。徐青低声说道:“哥,看样子你这次还真蒙对了,人家胸口上还有牌子,志彦犬业训犬顾问,井上四郎,弄了半天还是个打工仔,敢情那条黑眼圈狗就是他养的。”兄弟俩一唱一和搭配相当默契,他们都被井上四郎刚才那番话说得一肚子火气,什么狗屁顾问,说穿了就是在岛国混不活跑来这里打工的,还左一个血统纯正右一个大和民族,装哪门子十三点?井上四郎并没有被兄弟俩的调侃激怒,他淡淡一笑,快步走到了投注台前,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递进了窗口:“美丽的小姐,请帮我买五百万黑眼魔王胜,谢谢!”投注窗内的少妇翻了个白眼,拿起卡片在pos机上用力划了一下,沉着脸说道:“密码!”井上四郎用手掌捂着按了个密码,可这货手指头哆嗦硬是按错了一个数字,只能重新再按。投注窗内的少妇还是很有性格的,小白眼一翻不耐烦的说道:“少墨迹,后面还有人等着下注。”话末还补了一句:“没钱充什么大尾巴狼。”井上四郎好像听懂了她的话,脸上的皱皮狠狠抽搐了两下,再按了一遍密码,五百万很快变成了一张皱巴巴的赌票,不用说肯定是被窗内的少妇使了手脚,看样子这婆娘也是个愤青,不待见来这里打工的鬼子。井上四郎收好赌票转过身来,故意淡淡的望了一眼兄弟俩,用生硬的华语说道:“黑眼魔王是最强的,今晚你们的钱都会乖乖流进我的口袋。”说完对两个跟班打了个手势,三人快步离开。兄弟俩咧了咧嘴,用看白痴似的眼神望着井上四郎矮小的背影,他们真不明白怎么会凭空冒出来这么个狂妄自大的小鬼子,还真把他养的狗当成常胜将军了,傻不拉几的玩意,待会有他哭的时候。井上四郎挂着个训犬顾问的头衔其实是为了掩人耳目,他来志彦犬业的真正目的是跟易志彦合作炼制一种新型毒品,这种毒品是用高纯度海洛因为原料辅以某些化学试剂改良而成的东西,效果比海洛因要强,但制造成本却要大大降低,一公斤高纯度海洛因可以制造近三十公斤新型毒品,利润无形之中翻了几十倍,每克的销售价格略低于海洛因。井上四郎这次来的目的除了组织上要求跟易志彦合作制造新型毒品外还有一个私人原因,上次他亲大哥井上三郎就是在江城被两个华人折断了宝刀,回去后还受到了组织的严厉惩罚,他这个做弟弟的一定要为大哥出这口恶气,那两个华人的名气他已经牢牢的记在了心里,一个叫唐国斌,另一个叫徐青。兄弟俩并不知道这茬儿,就觉得这个叫井上四郎的鬼子有些眼熟,既然他都离开了也没必要理会,下一场斗犬即将开始,倒是要见识见识黑眼魔王是个什么狗样儿。下注截止,斗犬比赛很快开始,唐国斌硬拉着徐青往前凑,找了个最近斗犬台的前排位置坐下,这里甚至可以闻到台上飘来的淡淡血腥味儿,如果两条斗犬撕咬得够激烈还有可能把血溅到前排看客们身上。咣当——金属网上的门被人打开,不久前用五百万现金下注的年轻人牵着一条体形巨大的鬼面獒走了进来,年轻人脚上的伤口好像裂了,走起路来一瘸一拐,走在身前的獒犬好像明白主人的伤痛,不时回过头来望上一眼,如果细细分辨不难看出,它视线的焦点就在主人受伤的左脚肚子上。犬是最有灵性的动物,它们对主人的忠诚延续了不知几千年,主人就是它们的天,一生相伴的守护,可有的狗主人仅仅把它们当成玩物和工具,斗犬的忠诚换来的或许只是伤和死亡。年轻人咬着牙把鬼面獒牵到了台子东面一角,蹲下身子用手抚摸着狗背,嘴里还在低声念叨着什么。哗嚓!一条浑身红褐色的垂耳大狗冲进了笼子,它身后牵着皮带的主人正是不久前见到的井上四郎,这货换了一身纯黑紧身服,嘴角挂着一抹不受待见的怪笑,两只板栗眼在鬼面獒身上溜来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