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来两人一个头发微黄,身着简易扎甲,更显魁梧身材,手中拎着个铁锤,看起来和雷神仿佛,那人身后跟着一老头,足不沾尘、浑身上下没有几两肉的模样,赫然就是孙轻!当初单飞等人入邙山山腹后,场面可说是极为混乱。+◆,孙轻、阎行一帮人只以为能找到三香,没想到反被曹棺劫杀,幸好地气震动,这才让众人逃脱,这个孙轻人如其名,看起来逃命功夫不错,单飞倒从未想到会在这儿和他见面。孙轻和身边拿锤子那人入了堡中,见田元凯迎上来,并没有留意旁人,只是笑道:“田堡主,你可考虑好了?”田元凯心中为难。他当然认识孙轻,亦认识他身边那个拿锤子的,那人就叫雷公。黄龙青角雷公凤,白骑浮云一羽轻。雷公和孙轻本来就是黑山军宗主张飞燕手下的高手,孙轻排名最末,雷公远比孙轻要高明很多。黑山军其实就是黄巾军余众,只是避免朝廷忌讳才改名黑山军,张飞燕着实不凡,网罗了许多高手,笑傲河北太行山谷。只是袁绍坐镇河北后,对黑山军屡次镇压,甚至杀了张飞燕结拜兄弟张牛角,张飞燕因此和袁绍结仇,互相攻伐。田丰被袁绍所杀,张飞燕感觉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有意将田家坞纳入麾下,屡次派人前来商量。田元凯知张飞燕可能不差,但想张飞燕手下除了高手,就是躲避兵灾的河北百姓,田氏毕竟是河北大家,若是投靠张飞燕,那只怕再也抬不起头来。因此一直并没应允。面子其次,最重要的一个原因是,田元凯知道这天下豪强并举,张飞燕自保可以,做大太难。只是张飞燕始终未放弃这里,今日又让孙轻、雷公前来。得罪又是不好……听孙轻询问,田元凯心思微转道:“还没有给两位介绍一下……老夫今天才结识一位……”他话未说完,就见孙轻拉着雷公退后一步,神色骇然,不解道:“怎地?”孙轻心下骇异。他一来就看着田元凯,倒没有留意旁人,等听田元凯介绍时,顺着他目光看到单飞,心中惊愕可想而知。他和单飞一别半年。可这半年来他每次想到当初山腹惨况,还是心惊肉跳。他带的那些汉子可说尽数死在那役,若不是他见机极快,逃出山谷,早就不能站在这里。这半年来,他回转河北向张飞燕提及邙山一事,张飞燕倒未过多责怪,只是叹口气。他知道宗主失望。这才希望将功补过,如今前来。他可是带着一片诚心而来,暗想张飞燕极为看中田家,不肯用武力征伐,自己若能说服田元凯,可算是大功一件。可他没想到竟然看到了单飞。嗓子都哑,孙轻嗄声道:“田堡主。张宗主待你不薄,你怎能这么对我?”这里有埋伏!当初就是单飞这小子和另外石来、张远两人没事人一样带他们进入山腹,没想到紧接着就是噩梦一样的陷阱!单飞等人并没有出手,可他孙轻不是吃素长大的,经过这半年的日思夜思。早想到这几人必定是曹棺的亲信。没想到才过半年,这小子竟然又出现在他面前,究竟又在计划什么恶毒的阴谋?孙轻心惊肉跳,急速和雷公交谈了两句。这次不会再有地裂,他们已经深入坞堡,要想逃命绝非那么容易的事情。雷公一听孙轻所言,虽不如孙轻那般心惊,可仍旧心头一沉,冷笑道:“田元凯,没想到张宗主如此看重你,我等赤诚而来,你竟然算计我等!”田元凯根本不知这二人在说什么,讶然道:“两位何出此言……我不过是想给两位介绍个朋友。”蓦地瞥见孙轻、雷公望着单飞的眼神,田元凯心中倏凛,缓缓道:“两位难道认识单……兄弟?”他终于就看出孙轻、雷公的敌意,但兄弟这两字仍旧叫了出来。孙轻仰天笑道:“他化作了灰儿,老夫也认得。单飞,你不要装作不认识孙某。”田元凯本要化解其中的恩怨,听孙轻这么一说,心中微沉,见单飞还是冷静的站在那里,缓缓道:“孙帅主说笑了,老夫看单兄弟年纪轻轻,其中想必有什么误会?”“他年纪轻轻?”孙轻冷笑道:“可他杀起人来,绝不年轻,去年老夫十数个兄弟就是死在他的手上。”他话音未落,突然身形一冲,已经到了单飞面前。当初这小子在墓室中一人就对付了自家的四个汉子,但后来一直未见他出手,想必只是头脑活络,武功并不见得高明。孙轻一心只想着陷阱,瞥见坞堡望楼寒光都想着是不是有摸金校尉隐藏,只想擒住单飞,以其为人质再想办法突围。众人惊呼。单飞未动。“嚓”的声响,有寒光一点,径指孙轻的咽喉。众人又叫!是晨雨出剑。晨雨一直望着地面,对所有的一切看似不闻不问,但在孙轻扑向单飞那一刻几乎毫不犹豫的出剑。地下半年,她和单飞话儿其实没有说过很多,但在她心中,早当单飞是除师父外最亲之人,一见孙轻对单飞不利,当然不会坐视不理。孙轻只是防着单飞,哪想到他身边那蒙面女子不但出手,而且还是高手,出剑毫无征兆,但一剑刺出,可说是妙绝巅峰,他这么一冲,几乎就如奔剑尖冲去,直如自杀一般。心中大骇,孙轻怪叫声中,还能半空一个跟头高高的窜起,等落地时竟又回到方才的位置。“嚓”的声响。晨雨回剑,亦如从未出手一般。阳光斜落入堡,照堂前寂寞,众人耸然。方才孙轻、晨雨只是一招,但露的一是高明的轻功,一是高明的剑术,孙轻在张飞燕手下,本以轻功闻名,如此作为毫不出奇,可谁都没想到晨雨这个娇滴滴的神秘女子,竟然也有这般高明的武功!再望晨雨,众人眼中或多或少带分惧色,孙轻更是嗄声道:“你又是哪个?”他在山腹根本没见到晨雨,不解摸金校尉为什么连女的都能参合进来。田蒲暗自不满,心道你孙轻怎么也算是个黑山军的帅主,怎么看起来和疯婆子一样?你不知道晨雨是哪个,认定单飞杀了你兄弟,一句场面话不说就动手偷袭,算是哪门子英雄好汉?他不知道当年山腹一役对孙轻造成的阴影面积巨大,见孙轻如此,一旁道:“孙帅主,这里一定有了误会,田某以性命担保,单兄绝非恶人。”孙轻怒极反笑,“你以性命担保?你知道他是哪个?”田蒲一怔,暗想你小子糊涂了,你不知道他是哪个,疯狗一样的咬来?“他是单飞。”孙轻见折腾半晌,竟无摸金校尉杀出,非但没有放心,更是感觉周身发冷,“我当然知道他是单飞,可你知道他是谁的手下?”田元凯、田蒲互望一眼,均是沉默下来,就听孙轻一字字道:“他就是曹操手下摸金校尉统领曹棺最亲信之人!”一言落,坞堡中哗然一片。堂中人站起,堂外围观的田氏族人几乎倒下,众人只是望着堂前那静静站立的少年,满是难以置信的表情。田家坞无奈迁转,说穿了无非是曹操征战河北,田氏不容于袁家,更对曹操极为忌惮,不然也不会舍弃河北,听闻单飞竟然是曹操手下,怎能不惊?“你们不知道他的身份?”孙轻为了形容事态严重,故作惊人之语,却不想事实的确如此,见众人讶异的模样,心中一动。田元凯缓缓点头,却未回话。孙轻心中微松,暗想难道这小子只是仓促来此,或者打个前哨?突然想起一事,孙轻道:“他们就是两个人来的?”田元凯又是点头。孙轻知道田家坞的防备森严,若是不得放行,飞鸟都是很难进来,终于松了一口气,可丝毫不敢大意,急声道:“那他们肯定是曹操派来的前哨,用意就是图谋田家坞。此人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你们现在若不将他拿下,等曹军攻来,只怕为时已晚!”堡中围观众人听孙轻如此形容单飞,或多或少有些不信,暗想这少年看起来不过十七八的年纪,略沉默一些,若说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孙轻倒是更像一些。田武听孙轻这么讲,就要上前,却被田蒲一把抓了回来。田元凯望了单飞一眼,见他居然没有分辨半句,诧异此人的冷静,缓缓道:“田蒲,这件事你怎么看?”田蒲本是沉稳,听二伯发问,几乎毫不犹豫道:“我信单兄不是恶人,如果错了,堡主尽可挖下我的双眼!”他一言落地,众人均静。孙轻脸色微变,想不明白单飞怎么会让田蒲如此信任。田元凯沉思许久终道:“孙帅主,无论你怎么想,可单兄弟是田家坞的客人,也救过田氏的人……”“这么说……田堡主一定要架这个梁子?”孙轻喝问道。田元凯点头不待说些什么,单飞突然开口道:“孙轻,你错了。”众人目光倏转,落在那阳光下略有瘦弱的少年身上,就见正午阳光照其影子虽短,可其身形在那一刻却是挺拔伟岸。“这是你我之间的恩怨,和旁人无关!”ps:老墨需要些推荐票,还烦劳诸位顺便投下来,多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