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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张鸿福虽然把曲学林给叫了回来,但是当曲学林落座后,他也不正眼看曲学林一眼。
手里还夹着豆芽,嘴上就问:“咋?打算跟他们回去嘞?”
“没有。”曲学林摇摇头,回答得坦坦荡荡。
闻言张鸿福紧绷的脸色立马好转,眼角挤出了喜悦的皱纹。
“来!吃饭!”他哈哈笑了几声,给曲学林夹了一筷子菜,“多吃些,得长点肉,你看看你瘦的。”
张静槐她们也露出了笑容。
方才曲学林跟着赵良娣她们出去了,她们真的提起了心,担心他再回来就是要收拾东西和赵良娣离开。
现在人回来了,她们吃饭都觉得香了不少。
张静槐双手捧着碗,手肘撑在桌子上,用嘴吹着碗里的汤,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时不时瞄曲学林一眼。
忽然,她想到了什么,扭头去看张英益,问:“二哥?你和咱爸那天不是去问体校的事了么?怎么回来也没见你们说起?”
原本她是打算等他们回来就问的,结果他们带着曲学林一起回来了,后面她又过了生日,这一忘就到了现在才记起。
看着张英益表情僵住,她便知道肯定是没有好结果。
她放下碗,又看向张鸿福。
张鸿福‘唉’一声叹气,“问了,人家说九月会招生,想考的就回来准备,到时候去考试,要是考上了就中。”
“那这不是好事么?”张静铛不解,“这不是还有好几个月嘞,我二哥脑子又不赖,指定能考上。”
张静槐静静等着下文,她知道事情若是有那么容易,张英益也不至于马上就变了脸,张鸿福也不会唉声叹气。
果然,听张鸿福继续道:“人家还说了,学费一年要二十五块钱嘞。”
二十五块钱,乍一听起来好像也不是很多,但若真要他们家每年拿出二十五块钱来,那也不是一件易事。
现在全家的收入来源只有种地,以及张鸿福和张英益闲时到镇上、县里打零工。
种地也要等到每年秋天,大队的人开着拖拉机来收粮食,他们才能将粮食换成现钱。
而张鸿福和张英益两人打零工,一天累死累活,顶天了也就只能挣上一块钱。
这都还是有活干的时候,要是没活,两人能挣到几毛五角的也算不错了。
像上次在游泳馆附近搬砖那次挣了两块钱,那说起来就跟天上掉了馅饼一样,这种事只能是可遇不可求。
家里这么多张要吃饭的嘴,张静槐和张英武两人的学费、书费加起也要十来块了,上哪还能余出二十五块钱来给张英益读体校?
张英益虽然平常看起来是不大听话的样子,但是内里十分懂事,一听体校的人说要二十五块钱学费,马上就一声不吭,再也没说过这件事。
今日若不是张静槐问起,这事就要烂在他和张鸿福的心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