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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静槐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干笑几声,走进浴室里,把手伸进盆里试水温。
不过轻轻沾了一下手,她就赶紧把手缩回来。
“再添点凉的吧,我觉得有点烫。”
曲学林没给她添水,而是拿了墙上挂着的毛巾放进水盆里。
“就这样吧,你感冒了,不能用太凉的水。”
张静槐:“…”
那还让她进来试水温干什么?
不过一会洗澡的时候他也不能看着,添不添水还不是她说了算。
这个念头刚浮上心头,就听见曲学林说:“我就在外头等你,不要洗太久。”
“…”
张静槐的添水计划就这么被迫打消。
她只能用两根手指小心地把毛巾拎起来,稍微晾一会儿,然后拧到干湿刚好的程度,用来擦身子。
外头,曲学林坐在客厅里,听着浴室里传来水声。
莫名其妙的,他觉得好像有些燥。
于是他去拿起暖壶,也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喝完之后他才发现这个杯子是刚刚张静槐用过的,并且这会他才反应过来,下午他给张静槐送药的时候,他竟然就那么自然而然地用嘴帮她试水温。
突然间,他觉得心里又多了一团乱麻,几乎是慌乱地把杯子放回了桌子上。
杯底和桌子相撞发出了‘嘭’一声响,在夜里十分明显,许是害怕这个声响会吵醒张鸿福他们,他还觉得有些心慌。
幸好张鸿福和张英武的房间里静悄悄的,并没有传出任何声音。
他松了一口气,然后毅然向门口走去,开门出去。
一股夜风吹来,清凉中夹着丝丝寒意,让人浮躁不宁的心得已平缓。
他闭目沐浴在月色中,深呼吸着感受凛冽的空气顺着鼻腔进入肺腔,清凉的感觉让他的大脑清醒。
那些奇怪的念头得以摒弃。
不知站了多久,他听见身后有动静。
当即回头,果然是张静槐洗漱好出来了。
张静槐换上一件宽松的睡裙,原本松松散散扎着的头发散落了下来,发梢被打湿成条。
才平静的心忽然又变得浮躁。
看着张静槐的脚轻轻动了一下,还没等她的步子迈出,曲学林就近乎着急地说:“别过来!”
张静槐被他强烈的反应给吓得缩回了脚步,站在门口,出去也不是,回头也不是。
曲学林也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些奇怪,喉结上下一动,又解释:“别出来,外面风大,上去睡吧。”
“…”风大他还站在这吹什么,难不成也想感冒吗?
张静槐心中腹诽,嘴上却是乖巧贴心地应道:“那你也快点回去睡吧,小心也冻着凉了。”
“嗯,你先上去,我一会就回去。”
她迟疑地站了一会儿,还是回头上了楼。
回到房间,她没忍住去窗户那一看,曲学林还站在楼下。
她盯着看了一会儿,担心曲学林回头会发现她,于是没敢多留。
回床上躺着,她奇怪地心想曲学林为什么要在底下站着。
白天睡太多了的缘故,这会儿她一点儿也不困,精神抖擞。
她仔细听着底下的动静,想从是否有关门声中判断出曲学林回房去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