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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鸿福手一哆嗦,低头看向还没扣好的金项链,外头急促的敲门声依旧。
随后,常秀姑便感觉颈边冰凉的感觉消失。
张鸿福把金项链放在餐桌上,一边往外走,一边郁闷地嘟囔:“谁啊。”
项链戴到了一半又被挪开,常秀姑的感觉就像是被强推上了舞台,然后观众们马上就离席。
她难堪得耳尖发烫,低下了头。
张静槐发觉了,安慰说:“我爸他肯定是老花眼了,磨蹭了这么久都戴不上,一会儿我去把他的老花镜给找出来!”
“对对~”张静禾说着就起身,“我这就去找,我知道放哪儿了。”
餐椅摩擦地板才发出声音,外头的张鸿福回来了,身后跟着的是姚家大表哥,并且俩人都是表情凝重。
“怎么了这是?”张静禾不由紧张。
姚家大表哥紧拧着了眉头,细看也可以看出他眼眶红红。
他微微垂下了视线,说:“奶奶没了。早上她吃过早饭没多大一会儿,就照常回屋去休息去了,结果我爸妈中午去叫她起来吃饭的时候,发现人已经有气进、没气出了。叫村里的大夫来看,大夫叫直接准备后事。家里那边已经开始准备了,我爸让我过来跟你们说一声。”
在餐厅里坐着的,张静槐她们兄弟姐妹几个是姚老太太的外孙,曲奶奶也和姚老太太有过交集,独独常秀姑是个完完全全的外人。
常秀姑霎时间觉得自己的处境十分尴尬,餐桌上摆着的那根金项链和那副金耳环也显得十分扎眼。
不过姚家大表哥没有多留神她,又说:“你们吃吧,我还得赶到南乡那边去,跟那边的老姑奶说一声。”
“你吃过饭没有?来拿个馍,路上吃吧。”张鸿福才说,张静禾就已经动起手,拿起一个大白馒头掰成两半,然后往里夹了几块红烧肉,又从一锅鸡汤里捞出一根鸡腿来。
姚家大表哥连连摆手就要走,张鸿福强行拉住了他,“得吃!不吃点东西会中?你作为长孙,未来这几天还有得忙嘞。你会骑自行车不?会就坐下来,吃完了骑着自行车去,不然你再走去南乡,跟你姑奶说完,摸到家都半夜了。”
听他这么说,姚家大表哥这才半推半就地坐下来,匆匆忙忙应付了几口,然后推着张家的自行车离开,去往下一个要通知的地方。
虽然姚家大表哥从进门到离开,统共也不过十五分钟,可对于一家人来说,就好像度过了好几个小时一样长。
原本其乐融融的气氛也在顷刻间消散无余。
不管是于情,还是于理,张鸿福和常秀姑的事都得往后推推了。
虽然这种事情不是能控制得了的,但是张鸿福仍是心生出歉疚感,觉得自己好像耍了常秀姑一样。
想了想,他把金项链和金耳坠装进盒子里,然后把盒子塞给常秀姑,说:“这个你先收走,等回头我再买一个金戒指,全都亲自给你戴上。”
常秀姑握着首饰盒子,珍惜地抚了抚上头的纹样,说:“还补啥补,不用补,就这儿就已经够了。不知道多少黄花大闺女结婚的时候也没这待遇呢,我常秀姑不是不知足的人。”
曲奶奶拉过她的手,惋惜道:“唉~这孩子们她姥姥,原先我瞧着身子骨也是硬朗的人,谁知道突然间说没就没了。不过你放心,你和鸿福的事儿啊,肯定会办,不过估计要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