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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平安昨天还在念叨着姑姑呢……”

顾徽笑了笑，“等会我就去看看他，考教考教他的武功。”

两人仿佛有了一种默契，一个皇帝，一个瑶光，坐在这里却正事不谈，谈的都是些日常杂事。

扯的差不多了，顾衍才有些别扭的看了看那个黑衣人。

“暗影阁……都是这种人吗？”

啪嗒！

本就胆颤心惊的黑衣人双膝跪下。

顾徽：“……”

顾徽觉得有些丢脸，补充似的为自己正名。

“暗影阁不都是这种人，胆子大的有许多呢！”

像是要显得有说服力一些，她向自家的皇帝哥哥介绍起了暗影阁的职能构成。

暗和影界限分明，培养方式和职责也各不同相同，说到最后，顾徽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张早就准备好的白纸。

“这是‘暗’的人员，全都可信，皇帝哥哥看了便烧了吧！”

黑衣人充当了跑腿太监的职位，恭敬地接过了那一张白纸，从地上爬了起来，放到了皇帝的桌子面前。

顾衍瞟了一眼规矩的不能再规矩的黑衣人。

总觉得这人一次比一次的恭敬……再也不负初见见识的高冷。

“咳，妹妹昨日在忙什么呢？”

顾徽一只手撑在下巴上，懒洋洋地应了一声。

“昨天啊……在打扫屋子呢。”

暗影阁的构造有些特殊，它分为暗和影两个大部门，凌驾于其上的便是长老院。

许多人只是听命于瑶光，在暗影阁，瑶光拥有着比皇帝更高的权利。

历朝历代，皇帝想要在暗影阁建立威信，并非一个容易的事情，若瑶光不在，那些心高气傲的影子不把皇帝看在眼里的事情，曾经也是出现过的。

暗影阁乃国之重器，几乎每时每刻都有其他的势力想往里面渗透。

暗影阁如今在顾徽的掌握之中，正好昨日有空了，她便趁着清理的功夫，教教那些人规矩，尊重新帝。

顾徽笑了笑。

想必大多数人也知道规矩了。

看着妹妹的笑容，顾衍心中一疼，没有多说什么，而是看向了一旁的黑衣人。

“我要怎么认人呢，他们都是这副打扮吗？也是这么沉默寡言？”

听着这句类似于玩笑的话，顾徽给面子笑出声来。

“会有腰牌，不同职能的影子会有不同的打扮，至于沉默寡言……”

顾徽看了看面无表情黑衣人，俏皮的眨了眨眼睛。

“他们的内心活动很多的，不要被外表给蒙闭了，许多影子并不沉默寡言……其实他们很可爱的！”

在自家瑶光的目光注视之下，黑衣人扯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

顾衍：“……”这？可爱？

陆言良知道吗？

又向自家皇帝哥哥介绍了暗影阁的一些消息，把更多的联系方式给了他。

暗影阁所做的事情本就是许多见不得光的，即便顾徽有意识的美化了一些，却还是让顾衍读出了血腥与危险。

他的心中越来越担忧，看着顾徽的目光还带着淡淡的心疼。

在这途中，顾徽不小心暴露出了彪悍的冰山一角，却着实吓坏了自家忧心重重的皇帝哥哥，黑衣人的脑袋也越来越低。

看着顾衍越来越木然的表情，顾徽及时闭上了嘴，朝着他甜甜的笑了笑。

“皇帝哥哥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顾衍：“……没有了！”

“那……人家去找嫂子啦！”

察觉到了猛女妹妹是在努力向自己撒娇，顾衍扯出了一个笑意，柔软着声音道。

“去吧，你嫂子可想你了。”

他有些想摸摸小姑娘的头发，想要问问在这个位置上会经历什么。

原来他在不知不觉之间，一直被妹妹保护着吗？

沉默的看着顾徽带着那个灰衣服少年走远，顾衍一直维持着的笑容落了下来，他看着被留下来的黑衣人。

黑衣人恭敬地低下了头，“您有何吩咐？”

顾衍已经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模样，与那个和善的哥哥相比，这才更像黑衣人眼中的皇帝。

“朕想知道，瑶光会杀人吗？”

【废话……瑶光不杀人还杀猪啊！】

瑶光特地吩咐过的，不得对皇上隐瞒。

黑衣人更恭敬的低下了头，用那平淡的声音说着自己所知道的事情。

顾衍的表情淡淡的，手下的纸却是越攥越紧。

他看着纸上那一个个的名字和介绍，将这些都记在了心里，心却被攥的紧紧的，愧疚与心疼几乎要将他淹没。

他淡淡地将纸放在了蜡烛上，觉得呼吸有些困难。

那些大臣只知道镇国公主深受皇宠，他们却不知道，顾徽值得这世上最好的东西。

顾衍想起从前，他把腿脚短短的妹妹抱在手上，认真的说要保护她。

小顾徽开心地笑了起来，两只手抱住太子哥哥的脖子，额头顶着他的额头，小女孩开玩笑的眨了眨眼睛。

“太子哥哥保护灵儿，灵儿也保护太子哥哥呀～”

她，一直都是这么做的。

那颗心，从未改变。

……

带着小灰灰走出了勤政殿，顾徽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