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硕参加书院考核的前期,裴骁曾与夫人一起拜会过这位大燕朝有名的夫子,第一面便对他没生出半点好印象。
一身文人的酸臭气,字里行间各种瞧不上他们搞刑狱的。说什么,自己只收资质最上乘的学子,如果裴硕考核不达标,天王老子的儿子来了,他也不收。
要不是他夫人执意要让裴硕拜于他的门下,以他的脾气,连顺天书院都不想让儿子读!
天生我才必有用!夫子狗眼看人低,教出来的学子能有好的就怪了。
来之前,从裴硕小厮带的话里,他便大致了解了此案来龙去脉,如今刘夫子又是如此排斥他与赢无月的关系。
不管他与赢无月关系如何,按他平日查案的原则。
一件事情的发生,对谁最为有利,那个人,就是最大的嫌疑犯!
刘夫子千方百计想要换掉他,那他一定有问题。
“来人呐,给我把刘夫子拿下!”
刘夫子大惊,“裴大人,你要作何?老夫是顺天书院的夫子,是受害者!你为何拿我?”
裴骁冷冷一笑,“我大理寺行事,何需向你一个小小夫子交待!
本官才到,什么情况都没有了解,你一上来,就说本官因为与赢无月相识,不许本官来查案。
你在怕什么?
怕本官查到什么不利于你的真相,你不好销毁证据?”
刘夫子气得鼻子都歪了:“裴大人,你怎可如此说话,老夫怕什么,老夫……”
“那就给我乖乖闭嘴!再多说一句,本官便带你回大理寺,让你在大理寺大狱中说个够!”
裴骁一上来就连消带打的行事作风,震慑了在场所有人。大家顿时明白过来,大理寺,不是燕城的府衙,不是你随便跪一跪,哭着喊喊冤屈就能混过去的地方。最起码,现在这个时候,裴骁才是全场最大的那一位,他说要拿谁,就拿谁!绝不含糊!
众人顿时害怕起来,瑟缩着往后躲,噤若寒蝉,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裴骁命人去马厩中仔细翻查了一遍,包括马厩的食槽水槽,都没有发现混有巴豆。
这说明,下毒之人,并没有将巴豆混杂在食槽和水源中。
能够近距离接触它们的人,变成了最有嫌疑的人。
但裴骁不这么想。
以他办案多年的经验来看,能一口气杀掉这么多马的人,绝不会是个傻子,所以,看似最有嫌疑的人,才是最无辜的。
那养马少年,自他出现伊始,身板跪得直愣愣,动都没有动一下,相比围观的学子,半点害怕的意思也无。
而那些,表面上看起来,与案子最没有关联的人,才是最有嫌疑的人。
曾经,赢无月在教他办案时,说过这么一句话。
“预谋做案并且成功犯案的人,都会被极其强烈的好奇心驱使,在作案现场徘徊,想要亲眼看一看,自己的杰作,以此获得无与伦比的满足感与成就感。”
裴骁目光一蹙,猛得转头看向四周围观的学子们。制大 制枭
鹰隼般锐利双眸挨个从他们脸上扫过。
学子们或害怕,或慌张,纷纷闪躲,不敢直视裴骁的眼睛。
“来人呐,给我把在场所有人全部抓去大理寺,挨个审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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