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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石无医吗？”屠一平心情沉重，“也就是说，已经无力再去改变？”

这对他，对胡氏来说，都是一个犹如噩梦般的存在。

“准确地说，是无法彻底地治愈，不过，坚持服用一些汤药，也可以缓解，但也只是缓解而已，另外，以后这身边最好也不能离开人照顾和看护，否则的话，像你说的那两件事，还是会经常发生的，而且只会越来越严重，到最后，她自己完全无法自控。”

郎中叹了口气，作为郎中，遇到病人得了这种病疾，他也很无奈。

胡氏端了茶水出来，浑然不知道他们先前的一番对话，完全就是针对自己的。

郎中又拿出张方子，将方子留了下来。

“照着这个上面的方子去抓药，每天按时服用一次，方可暂时缓急。”

他和屠一平彼此之间心知肚明，谁也没有拿着这件事摆在明面上，当着胡氏的面说出来。

最后，郎中要走，屠一平站起身送出去。

“别灰心，像你娘这样的情况，也是很常见的，这种时候，往往她们最需要的，就是家人的细心看护，比起汤药来，这是最重要的。我见过无数不孝的子女，没有耐心照顾年迈生病的老人，最后老人冻死饿死在家中的。我看得出来，你也是个孝子，以后的路还长着呢，慢慢来！”

郎中果然是好人，这一番提醒恰到好处。

“您放心，这是我娘，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她老人家的，就算她真的傻了呆了，得了痴呆症，我也不会不管她的。”

送走郎中，他回到院子里的时候，看见自己亲娘还是照旧坐在原来的地方，还是照旧拨弄着竹篓里的那些菜。

只是翻过来翻过去的，也没有见她摘过整理过。

只是徒劳的，机械的重复着同一个简单的动作。

想起曾经那么精明能干的妇人，如今却成了这般死气沉沉的模样，屠一平心头堵得厉害。

岁月果真无情，他娘年岁不算太高，有的老人活了八十九十岁，也不见得什么痴呆症，可为什么这种病症，偏偏就落到了他娘的身上呢，真是不公平！

哪怕母亲年岁再大些，到了八十岁的时候，再得这种痴呆症，他这心里也好受些。

那至少在那以前，母亲还有二十多年的好日子可以活。

“娘，中午您想吃什么，儿子给你做！”

似乎为了想要弥补，他接下来对亲娘，越发的孝顺。

“平儿，只要是你做的，娘都觉得好。”胡氏如今也没有什么过多的要求。

“那我们把这竹篓里的菜拿出来摘掉，中午炒一盘这个菜，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