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谢谢元良!
偷儿这些伤势对普通郎中而言只能等死,但对沈棠而言只是比较棘手。她用武气护住对方心脉,再逐一筛查各处断骨以及出血内脏。她不是杏林医士,武气的治愈能力有限,将人救活的概率也就三成。偷儿能顺利醒来还要归功于他的经脉异于常人得宽阔,内脏筋骨强度也远超普通人!各处都有修炼过的痕迹,丹府位置却空荡一片,毫无文气/武气踪迹。
不仅如此,丹府附近经脉多有破损。
这个情形让她想起了无晦。
沈棠将空间让给二人,自己出去给山猪郎洗澡,刚涮洗没两下,青年从屋内走出。
她头也不抬道:“不多陪陪你朋友?”
青年道:“不知该说什么。”
他从沈棠手中接过木刷,山猪郎惬意躺在地上,时不时还要哼唧两声,享受得很。
“你俩闹别扭了?”
“不是……”或许是沈棠救了友人,青年对她态度亲近许多,“子宽以前是书院夫子夸奖最多的学生,一朝从云端跌落泥潭,他未必想见到我。我俩现在还能谈什么呢?谈以前?谈现在?还是谈未来?你也是武胆武者,刚才给子宽疗伤的时候也注意到了吧……”
沈棠点头:“破府极刑。”
青年口中溢出长叹:“嗯。”
他也不说友人因何遭受破府极刑。
“……子宽本是天之骄子,遭受破府极刑,又有今日遭遇……他恐怕不想见我。”青年说到这里,情绪似乎更加低落,“……似你这般,怕是无法理解这种心情……”
他跟北地猴精接触不多,但从对方奇怪歌声也能看得出来对方是个心境豁达的。
无忧无虑的猴精如何懂人的痛苦?
沈棠幽幽地道:“所以,你就认定我是北地猴精了?你怎么不喊我齐天大圣呢?”
青年心中大骇。
难道他无意识说出了心声?
沈棠道:“读心言灵是个好东西。”
不用一下还真不知道自己多了个外号,一想到猴子浑身是毛,而自己却成了秃子,内心更是幽怨。青年大骇:“你不是武者?”
沈棠哂笑,阴阳怪气道:“我既是北地猴精,那就不是人。你管我们猴子是武胆武者还是文心文士。你东海龙王呢,管这么宽!”
青年:“……”
沈棠话锋一转:“而且,你有句话说错了——我能理解,不仅能理解还能怜惜。”
青年:“……”
沈棠道:“无晦当年也受过这种委屈。”
尽管褚曜从来不提他当年日子过得有多苦,沈棠也能猜到:“……念在无晦的面子上,你这位朋友我可以暂时罩着。哦,对了,你刚才是不是说他是书院的天之骄子?”
沈棠忍不住给自己捡人的本事点赞。
帮她白手起家的打工人,这不就来了么?
青年很想问一问这个无晦是不是猴子,但心里有预感,他要这么问,这只北地猴精能打死自己。别说问,他想一想都不行。青年点头道:“在我眼里,子宽称得上骄子二字!”
若不是遭遇不幸,何至于此!
沈棠欣慰道:“那就行。”
青年蹙眉,不知沈棠有什么打算。
面对青年眼中疑惑,沈棠道:“实不相瞒,我是家里跑出来创业的,打算拼一番事业再衣锦还乡。白手起家光靠一人不行!你已经将命卖给了我,而你这位朋友这个情况也无路可去,待他养好伤,不如也留下来帮我。多的不敢说,有我一口肉吃,有他一口汤喝!”
青年没想到沈棠打这个主意。
“我做不了他的主。”
“你可以帮我问问他!”
二人对话并未收敛声量,屋内的人自然也能听到,只是他伤势过重,苏醒没多会儿又陷入混睡。第二次醒来的时候,他能透过屋顶漏洞看到繁星点点,不远处生着一堆篝火。四肢传来的痛楚也不似白日那么尖锐,更多是一种近乎麻木的钝痛,浑身上下虚软无力。
“醒来了?喝点粥吧。”
青年将一直温着的米粥端了过来。
偷儿饥肠辘辘却不急着进食。
“有容,白日那位女郎是谁?”
青年言简意赅交代前因后果,其中还包括他对沈棠的一些猜测:“子宽,依你之见——”
“既来之,则安之。”
不管是人也好,是猴精也好,不重要。
青年识趣不再继续问下去,提及白日之事。他可还记得子宽被人当做偷儿差点打死。其他人被逼上绝路或许有可能,但绝对不包括子宽。对于这事儿,偷儿也叹气。
说来也不复杂。
这阵子照拂他的老妇在昨日死了。
他不顾还在养伤的身体跑出来,孰料打草惊蛇,被人贼喊捉贼,要去抓那个贼的时候,被络腮胡汉子当成贼打了。其实就这么被打死了也好,却不想老天爷跟他开了个玩笑。
他居然没死成。
这次没死成,那就是天意。
他还想说什么,青年冲他使了个眼色。
有脚步往这边靠近!
吱呀一声,在二人紧张戒备之中,破败木门被人推开,走进来一个面黄肌瘦的秃子。
沈·秃子·棠:“……你骂谁秃子呢?”
青年二人:“……”
沈棠不跟这俩未来打工人计较,将药甩到青年怀中:“这是他的药,一天两回。”
青年打开一看,俱是上好的药材。
“你哪里来的银钱?”
沈棠道:“捡来的。”
不是开玩笑,确实是捡来的。
沈棠白天蹲不到小偷,也没黑吃黑的机会,不得已只能另想出路,打算重操旧业找点画画的活儿,或者问问酒肆这边收不收酒,她这边存货多!路过药铺的时候,耳尖听到里面在高价收购安全避孕之物,出手阔绰大方。
她灵光一闪!
这事儿,她会啊。
当即就跟掌柜说自己有秘方。
不过这是独门秘法,概不外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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