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头!男人就要懂得克制,酒可以喝,但不能醉。”
“可不这么个理儿吗?谁见过难醉如泥的董事长?像我们这种有身份的人,更要懂得克制。克制,是一种力量!”
“肯定噻,我守学校大门还不是,那么多学生娃儿的安全都掌握在我手上,责任重大!”
“老哥不容易,我敬你一杯,不,敬你一口。”
“随意!随意……”
“啧!酒跟钱都是好东西,也都不是好东西!”
“酒能醉人,钱也能醉人。老话说得好,酒穿肠,钱迷窍,这两样东西啊,适量就可以了!千万不能多!”
“你们西川人活得通透!不像其他地方的人,忙忙碌碌大半辈子,什么都没得到。”
“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就像我跟柱子说的一样,莫看他现在赚大钱了,稍不注意就会缺大德!站得越高,风就越大,不能走歪门邪道,而是要自己脚跟扎稳,扎不稳,你就退下来,莫要祸害那些喜欢你的呃……粉丝!”
“没毛病!老哥你把铁柱教育得很好,不然我们也不会那么喜欢他,他呀,傻,但是稳!”
“傻点儿好,聪明人过得都不快乐。”
“太聪明不好,就像竹儿,没遇到铁柱前老是惹事,网上全是谣言和黑料……脸都丢尽了。”
“乱说!竹儿楞个乖,那些人是吃饱了不消化。”
因为下午吃了很多小吃,所以老孙和李富贵也不太饿,就很默契的吹牛逼磨时间。
李铁柱专注吃羊肉,结果只剩下松竹儿和林阿姨无聊喝酒,两个人干掉两瓶郎酒后,饭局也就差不多了。
老孙老李默契地喝完杯底的酒,达成共识。
李铁柱去结了账,一家人就打车回家了。
时间也不早了,快十一点。
到了家,李家人住哪儿又成了一个需要纠结的话题。
林阿姨的意见是让老李两口子去附近的酒店,订一间豪华套房。李富贵是同意的,这样也免得打扰孙家,毕竟带着孩子。
老孙却觉得这样显得不亲切,哪有亲家来了住外面的道理?
酒局上飞扬跋扈的林阿姨顿时就焉了:“那个……阿姨还没回来,我和竹儿又不会铺床套被子……”
事实上,她连叠衣服都不会。
刘大婶:“没事儿,我们住酒店,省事儿,免得我们走了你们又收拾。”
老孙:“这样啊!见笑了老李。你看这事儿……”
李铁柱道:“我会铺床套被子,竹儿开学时,我还去他宿舍给他套被子了呢。看我的!”
最终,还是李铁柱收拾出一间客卧出来,李富贵和刘大婶带着铁蛋住了进去。
这些事看似琐碎,但实际上透出两家人交流的细微,从没富贵过的富贵不挑理也不自卑,性格不错,真正富贵的老孙家不看低别人,也不过分客气。
至少从今天来看,两家人相处得还是挺和谐的。
待李铁柱收拾好,老孙忍不住抱怨妻子:“都怪你,自己不会也教不了竹儿,以后这些家务事啥也不会。”
李富贵道:“让铁柱干啊!在我们西川,这种事都是男人干。”
老孙:“那女人干什么?”
李富贵:“女人管男人啊!”
林阿姨可来精神了:“看!还怪我了?明明是你自己啥都不会!”
老孙:“你见过董事长亲自铺床叠被吗?”
林阿姨:“你怕不是喝多了?我去给你煮碗醒酒汤。老李也来一碗?”
老孙和老李顿时怂了:“不!我们没醉。”
安排妥当后,李富贵和刘大婶很快就休息了,毕竟带着个小屁孩呢。
老孙却把李铁柱叫到了书房,还关上了门。
松竹儿奇怪地问妈妈:“他俩干什么?”
林阿姨:“男人间的谈话。”
“什么啊?”
“你和铁柱的事儿定了,但你以为你爸真这么心大吗?真这样,他也不会突然带我去济州岛了。”
“什么意思?”
“我还好,我觉得铁柱挺好的。你爸不一样,听说老李家的人要来,他喝了半个月的闷酒,后来,还是我用醒酒汤强行给他戒了酒。他呀,怕李铁柱不珍惜你,怕老李家对你不好,怕你受委屈,怕你忘了他才是这个世界上对你最好的男人……喝醉了就开始抑扬顿挫地跟我说排比句!哈哈!”
“真的假的?老孙平时看起来那么正经,我还以为就我们娘俩不正经呢。”
“他正经个屁!我给你说,他还偷偷哭了几回,我假装没发现。就说今天吧,他是在李家面前死繃着面子,我让他喝酒发泄发泄,他愣是不喝。”
“哇哦!”
松竹儿八卦之心熊熊燃烧。
半个小时后,李铁柱毕恭毕敬地从书房出来了,这在以前是没有过的,老孙虽然总是挤兑李铁柱,但总体来说对他很友善,从来不摆架子。
松竹儿好奇问道:“铁柱,爸给你说啥了?”
李铁柱看着松竹儿,感慨地说道:“咱们以后千万别生女儿,太难了!咱爸都快崩溃了。”
松竹儿走向书房:“干嘛呀!又不是生离死别……”
砰。
房门关上了,反锁。
这是一个超人开始苍老时,最后的倔强!
这一刻,松竹儿的情绪也低落了不少。
林阿姨没心没肺地笑道:“唉嘿嘿……这就是当妈的和当爹的区别,我觉得赚了个儿子,他觉得女儿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