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直看着李启,对他说道:“革礼,是太古圣皇们,为后世带来崭新时代的象征。”
是的,太古圣皇们,对于‘革’的定义就是如此,每一任太古圣皇的更迭,都是一个新时代的开端。
所以,李启以革礼,来象征自己的器量,准备以自己对百越的‘革’为祭祀,最终将圣皇遗迹彻底吃下。
物极必反,事极则变,固既极矣,理当变矣。在“革”卦中说,革乃是变革,水火相息之物,水灭火,火涸水,相变革者也。时远既终,必有革而新之者,受命于天,故有变革,世谓之革命。
既然李启决定创造一个崭新时代——
“那为什么,这个崭新时代,不能是人的呢?”
说完这句话,他发起了攻击。
就这样,邱直斩出了自己的全力,尽管这全力和六十年前的那一战比起来不算什么,但这已经是足以碾压战场的威势。
无尽的斩击,连续不断,愈来愈汹涌,一浪接一浪,一浪比一浪高,连接成长长的山脉,山间的深谷已开始令人恐惧了,在愈来愈阴沉的天空下,所有这一切运动都愈益猛烈,响声也愈来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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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开始了。
白狄受了重创。
他现在几乎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只能察觉到,自己似乎已经在各种各样的担架上被抬了许久。
他毕竟是七品,还是能够分配到不少的医疗资源,那些八品们拼命的把他送到后方,只是偶尔在战地医院歇一歇脚。
医师和药师们尽可能地照顾他,但在这种恶劣的条件下,他那被人道机关兽洞穿的一侧胸口无法愈合,里面积满了水和血,因为呼吸,空气也不断从这不曾愈合的伤口灌进去,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诅咒缠身,他被无尽的痛苦包围,被难以形容的剧痛刺穿身体,被来自巫觋的诅咒驱赶着,哀嚎着走向死亡。
他的不得不用全部的理智去镇压自己的其他情绪,免得自己的指甲不听话,把手掌掐得血肉淋漓。
然而这无济于事,因为他的理智早已屈服,实际上他不仅手掌被指甲刺穿了,就连舌头都被咬断了,医师们不得不给他的嘴巴塞满草药和棉花组成的包裹。
现在的白狄被伤势折磨,他已不再是以前那个举止果断,声音低沉,行事果决而干脆的勇士,他所有的美德和高傲,所有这一切都在那漫长的痛楚和耗人的诅咒中被消磨殆尽了。
身体的高烧始终不退,内天地损伤无法愈合,
这位勇士又变成了孩子,怀念着家乡和家人,他几乎丧失了交流的能力,只是用一种温和的、微弱的、几乎听不出的声音勉强回答别人。
他的伤势那么重,发烧的热燥和受伤的胸膛里呼呼的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