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战过后,致虚观尽皆封赏,死者尽享哀荣,活着的皆大欢喜。众多道士当,尤其以龙泉和唐楼最是春风得意,他们年纪轻轻,从道童一跃而成为实权道士,名列监院之下。一时间,唐楼和龙泉并称,是为“致虚观双璧”。事实,众人都知道,唐楼的崛起更加传,龙泉毕竟是监院道士的心腹道童,背后有靠山。唐楼却不然,他先前跟随的火工道士叛逃离观,自己又被贬到慈养院,却能抓住机会,勤修武功法术,并抓住机会建立大功。说到底,唐楼才是草根出身,起点竟是卑贱无的杂役,能到如今的位置,不得不让人惊叹。于是,唐楼成为致虚观无数杂役、道童的偶像,被当做奋斗目标。致虚观的高层人物,却知道看似安宁的环境下,潜藏无数暗涌。孑然回归的意义重大,他重新受到方丈重用,甚至专门设立传功道士一职,已然呈现和监院道士分庭抗礼之势。致虚观双璧,龙泉的靠山是监院,唐楼的靠山是新鲜出炉的传功道士孑然。道士们都知道,唐楼能到今天,出了自己实力过硬外,便是保住孑然这根大腿。所以,外人看来,唐楼是孑然的人。唐楼自己也不否认,他当法事道士后,许多事情不清楚,自然要请教岳。岳是代的法事道士,经验丰富,自然热心指点唐楼,将各项要务倾囊相授。“法事道士的职责,是负责各项法事仪式,道观里面自然是方丈做主,你出不了力,但是道观外面许多信徒香客,他们偶尔有长辈去世、家宅不宁、邪魅作祟,要邀请道观出手相助,这个时候是法事道士出面。”唐楼听了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岳这段时间,跟着孑然后面,搭建传功堂的构架,偶尔也抽出时间指点唐楼。时至如今,唐楼和孑然已经一荣俱荣,孑然和岳不吝指点,而唐楼也向他们靠拢。“对了,修竹,你尽快提拔几位道童。”岳提醒他。对道士来说,道童既是帮手,也是学徒,重要性不言而喻。“我早已有人选了。”唐楼神秘笑道。法事院内,唐楼坐在藤椅,面前站着两人,一高一矮,一瘦一胖,分别是白药和田富贵。“你们两个,可愿意做我的道童?”唐楼直截了当问道。白药大喜,连连点头,“愿意愿意!”“饭管饱吗?”田富贵憨憨问道。“这还用问?”唐楼瞪了他一眼。“那我也愿意!”田富贵呵呵笑了。白药激动不已,先前大殿,他按捺不住火气,竟爆发难得勇气,和监院道士顶嘴。一来白药心知自己是慈养院的,前途多半没有,也不怕监院道士给他穿小鞋;二来,唐楼明明立下大功,却没能得到奖励,二人并肩作战许久早已有交情,处于义愤不得不说。白药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没想到最后峰回路转,唐楼一跃成为法事道士,成为致虚观顶尖的几人之一。唐楼投桃报李,要收白药做道童。法事道士的道童,可一般道士强太多,白药从此以后,便是一步登天了。田富贵懵懂无知,他先前做过道童,知道当道童至少不会饿肚子。唐楼看着田富贵的大肚子,失望摇了摇头,多日眉间,这胖子又肥了不少。“白药,交给你个任务!”白药恭敬答应,“道长请吩咐!”唐楼一指田富贵,“他武功法术都不行,你帮我教教他。”“没问题!”这时,有道童门传话,唐楼认出他是监院道士的道童。“法事道长,监院有请。”道童恭敬行礼。唐楼起身,“前面带路!”唐楼离开法事院后,白药狞笑着走向田富贵,“从今天开始,你归我管了。”田富贵翻个白眼,“要我干嘛!”‘“练武,修行法术!”田富贵连忙摆手,“我不行,太笨了。”白药收起嬉笑表情,严肃道,“我们都是道长的道童,职责所在,武功法术必须修炼,否则何以抵御外敌,护卫道长?”田富贵苦着脸,“能吃饱饭吗?”“如果每天任务完不成,不准吃饭!”白药虎着脸说道。另一边,唐楼跟着道童,经过药房之时,见几个学徒抬着担架走出,面俨然躺着任法事道士。“这怎么回事?”唐楼问道。道童扫了眼担架,轻蔑说道,“任法事道士伤势太重,全身骨骼碎裂,以后都将不良于行,监院命人将他送入慈养院,下半辈子好生修养。”送入慈养院?等于发配养老。唐楼暗自嘀咕,监院道士太狠了,见法事道士残废,半点情面都不讲。道童带着唐楼,走到前殿。监院道士正跪在蒲团,对着前殿供奉的神像跪拜进香。烟雾缭绕,唐楼看到神像的模样,竟是一位双手握着雷霆的怒目天尊,生长美髯长须,头扎着发髻,并有一顶金冠。这是致虚观供奉的道家天尊,雷霆法王。根据道家说法,道观是供养神仙的所在,相当于神庙之流,道观里的道士并非主人,而是打扫清理、更换香烛的侍奉之人。这次黑风寨主滋扰致虚观,为何道士要大举反击,无非是这些匪徒,惊扰了雷霆法王的供奉之地,这是对信仰的亵渎。监院道士敬了三炷香,然后转身对唐楼。“法事道士,近日来有件事情,不得不让让你出马。”唐楼心想戏骨来了,“还请监院明言!”“道观有位香客,曾供奉十万贯香火钱,近来家宅被邪祟入侵,不管是延医吃药,还是做法拜神,均不见效,找到道观求助。这是你法事道士的分内之事,怎么样,可否走一趟?”唐楼想了片刻,点头答应了,“监院,这次外出法事,我接下了。”监院微笑点头,“正好,那位香客是大户人家,派了管家来请人,你跟他一起回去。”“没别的事情,我先下去了。”唐楼说道。监院道士摆摆手,“去吧!路多加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