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个师兄,又来这一套!”传功堂内,传功道士、岳和唐楼三人独处。唐楼从方丈离开后,便找到传功道士孑然,请教这件事情的利弊。传功道士为他委婉道来。原来当年,清涟和孑然从同辈脱颖而出,,好像如今的唐楼和龙泉,是竞争方丈的热门人选。可是清涟技高一筹,早已获得前任方丈的欢心,使个手段将孑然派到外地办事,一去是好几年,回来时木已成舟,老方丈病逝,清涟成了新方丈。“清涟这是要抬龙泉,所以才故技重施,用对付我的办法,来如法炮制,用在你身。”孑然会忆往昔,颇有些感慨。想当初师兄弟二人不分先后,如今一个是高高在的方丈,一个只是听命行事的道士,高下尊卑已不可逾越。“传功请指点,这个别院主事我当还是不当?”唐楼虚心请教。传功道士看向他,“你的想法如何?”“我想去,一来方丈已有决断,我故意讨要玉露仙髓功的筑基法,被他当场拒绝,显然他看好龙泉,不会在考虑我。二来致虚观资源有限,供奉方丈一人还行,接下来又要重点培养龙泉,我希望不大,还不如去别院另起炉灶。”岳质疑道,“致虚观百年老观,根基深厚,在这里什么都不缺,反倒是别院连影子都没有,你去了餐风露宿,要大吃苦头。”唐楼毅然道,“我俗家名有个楼字,便是取意-万丈高楼平地起,总算是一片荒地,我也能将其建成不输于致虚观的规模。”“好,有志气,有勇气,当年我若有你的气概,何至于蹉跎岁月,沦落于此。”孑然稍微思索,便散发传功道士的气概,“你去别院,这是方丈给龙泉铺路,价钱不能太低了,五十张度牒太少,我去和他讨价还价,给你提升到一百张,还有你手无人,三个道童派不大用场,我再给你调拨些得力的人手。”说着,传功道士看向岳,“岳,你也跟着过去。”岳吃惊,“师父,你这里也需要人。”传功道士摆摆手,“长江后浪推前浪,先前我目光太浅,只顾着和监院争权夺利,却不知道如今的致虚观,是下一代的战场。我现在做的事情,是帮助唐楼和龙泉竞争,再和我的方丈师兄好好斗一斗。”岳看着孑然,发现颓废多年的师父,如今重燃斗志,全身散发夺目光芒。不知孑然如何与方丈商议,第二天唐楼向方丈禀告,说自己愿意去别院,方丈大手一挥,将度牒增加到一百张。甚至,方丈还答应唐楼,可以借调道观三十名正式道士跟随。别院以五百亩山林水泽为心,需要勘探地形,查明风水,然后定址建观,如果没有专业人手帮助,是给唐楼人力物力,也绝不能将别院建成。好在孑然心腹不少,这些年虽然备受打压不得志,却都有真才实学,天、地理、风水、建筑、寻矿、冶炼、种植、医药等方面人才不少,有了方丈的允诺,凑足三十个借调道士,总算将别院的框架搭起来。方丈留了个心眼,拨给唐楼的物资人手有限,只能建造一个名副其实的别院,面积法事院稍大。物资经过监院道士过手,又是大打折扣,而且监院道士借口道观库存不足,要将物资分期发放。所以唐楼领到手的物资,搭建四面墙都不够。而致虚观内,监院道士又借口唐楼离开道观,将法事院封了,让唐楼等人无处落脚。监院道士各种举动,无疑是故意为难,方丈却视而不见,显然默认这些打压手段。唐楼离开致虚观时,除了带着的道士和道童,竟无人相送,场面冷清无异于发配。“监院欺人太甚,修竹,我们不能此罢休!”岳现在是唐楼副手,这些天受够了闲气,对监院道士的不满时刻爆发。唐楼却知道,出手的人是监院,背后支持的却是方丈,除非他有能与之抗衡的力量,否则现在的愤怒毫无意义。“岳师兄,记住这一天,等我们再回来时,毕竟是天翻地覆的变化!”唐楼带着一行人,浩浩荡荡离开致虚观。致虚观内,传功道士孑然,今日没有教授弟子,而是坐在空荡荡的传功堂内,望着方丈的方向。“师兄,你不可能一辈子得意,我孑然势必要在修竹身扳回一局,把你欠我的都找补回来。”总督赏赐的五百亩山林水泽,地处致虚观势力辐射的边缘,无异于为道观开疆拓土,但相应的,当地势力要反弹。唐楼这条过江龙,在路想着会会地头蛇了。但是眼前当务之急,还是要先搭建营地栖身。唐楼一行人,连同道士道童,再加脚夫杂役,也有四五百人,光搭帐篷可不行。几百人也是不小规模,吃喝拉撒都有需求,如果不能规范营地的布置,最终将屎尿遍地,垃圾成堆,住处都是臭气熏天,士气一落千丈。人群当,也有监院派来的眼线,等着看唐楼的消化。没想到,唐楼看似年轻,却有丰富的经验,当年行军打仗,几十万人都带过,区区几百人小菜一碟。在唐楼的安排下,大队每日赶路以快马传讯,按照人数分成小队,彼此以旗号区别,赶路时井井有条,稳而不乱。安营扎寨之时,唐楼又按照军营规划,设立内营外墙,夜间轮番巡逻,并安排明暗二哨配合,可谓是防守森严。这样一路走来,大队人马竟是没出多大乱子,经过几处险恶山岭时,明明感觉有人潜伏,却最终没有匪徒袭击。致虚观的道士,也有将军出家的,不乏见多识广之人,一针见血指出,“主事以军法约束众人,必定有家传的将门兵法。”眼线几番挑拨,均是徒劳无功,还折进去好几个同伴,期待的**没发生,幸存之人只得将功赎罪,将打听到的消息传回道观。可是监院道士挠破头也想不明白,唐楼家往十八代都是贫农,怎么能和将门扯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