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府主小心伺候着,内心却充满仇恨,“修竹,你杀我儿子,这仇我此生难忘。”原来东知礼算计唐楼,虽然自以为隐瞒很好,但他的随从却不敢私自行事,已经提前告知东府主。东府主派人跟着,以防阴谋失败后,爱子东知礼会有危险,没想到最后还是迎来噩耗。东知礼被杀,尸骨无存,这让东府主晚年丧子、悲痛无比。但是他想报复太难了,修竹做事干净利落,没留下任何证据,想要借机发难根本无从起头。而原本被东府主冷落的定皇子,后来翻身成为定郡王,更是将唐楼视为心腹,有了这尊靠山,东府主想要私下报仇也没有希望。东府主愤懑之下,只得求助出身流派-勾罗剑派。勾罗剑派虽然名头大,但不是每个弟子都能飞黄腾达,东府主便是其中一名失意弟子,因为材质有限,靠着hu-i'lu得到一地真武府的职位,虽然得以安身立命,却和流派中枢渐行渐远。这次东府主为求报复,不得以动用早已失联多年的关系,却没想到还没到中州,便遇到外出游历的孔寒枫。孔寒枫此人,乃是最近声名鹊起的后辈,其性格天赋,颇得流派长辈的欣赏,行事肆无忌惮。东府主心知,纵然自己是大炼师,在这位炼师级别的晚辈面前,也得低声下气侍奉着。孔寒枫可是流派的种子,相比之下,东府主不过是投闲置散的流派成员,而且子嗣断绝,他这条旁支再无希望了。东府主知道,流派虽属子孙庙,却不讲人情,想要打动对方,必须有实际的利益,恰好就有现成的借口:请神令。原本根据东府主的估计,孔寒枫性贪,平时最好面子,他的生死大敌就有请神令,一直让他耿耿于怀,如今知道唐楼此人有请神令,还不赶紧来抢。没想到,听孔寒枫的话中含义,竟还有别的意思。东府主急忙劝道,“孔公子,你看这枚请神令?”“当然是我的了。”孔寒枫摩挲下巴,“我不管邢老泰和他什么关系,终究要让他为我作嫁衣裳。”……拍卖会的高台上,孙聪环视四周,再度开口。“时光荏苒,本次拍卖会即将结束,让我们迎来压轴的珍品。”孙聪顿了顿,面前高台上多出一轮银盘,上面覆盖着红绸。“这件珍品,乃是历经九死一生才获得,相信在场所有客人都会心动,只是价格却不便宜。”孙聪口中说着,却迟迟不揭开红绸。包厢众人等的心焦,不少散修人靠着拉人集资,再加上质押法宝,总算攒够一大笔灵方,憋足劲要拍得下一份煞丝。既然孙聪说是压轴的珍品,那么这一份煞丝,肯定超过五百根,甚至有可能是一千根。可想而知,最后一场拍卖将是群雄逐鹿、腥风血雨的惨烈厮杀。孙聪接着说道,“我家东主说过,商通有无,本店的生意买卖,立意不在牟利,而是为了方便众道友。还请各位贵客,能拍到中意珍宝的心中高兴,没有拍到的也不要气馁,明天今天还有拍卖会。”“你老子的,这么多废话说什么?快拍卖,我等不及了。”某个包厢爆发粗野喝骂,显然这个客人是急性子。“好咧,现在就展开谜底,让我们看看压轴的珍宝是什么?”孙聪掀开红绸,众多聚集于此的目光,终于见到银盘上的珍宝,竟是一块灰扑扑的石块,足有拳头大。“什么东西?”不少散修怒骂。但是马松和同伴,还有其他包厢的流派弟子,则纷纷站起身,脸几乎贴到一面晶墙壁上。“难道是那个东西?”“不会吧!”“先前是煞丝,比煞丝品级更高的,岂不是……”渐渐地,包厢开始骚动,越来越多散修发现不对,仔细看高台上的石块外貌,对照传说中的某样物事,越看越像。孙聪在万众瞩目当中,终于揭开谜底。“煞块一份,底价一百万灵方,每次出价不低于十万。”孙聪侧身让开,煞块让所有包厢一览无余,不留任何死角。“现在,各位可以出价了。”众多包厢当中,散修们聚集成的团体,震惊得目瞪口呆;流派弟子们则是摩拳擦掌,必须将煞块拿下。西门游、容齐贤等散修,已经抵押身上最后一块灵方,筹措了一笔天文数字的资金,但煞块一出,他们都知道没希望了。煞块是什么东西?散修们只在传说中听过,现实中无缘得见,但高台上的这块石头,底价就一百万起,谁能买得起?“太惊人了,拍卖会还有这等稀世珍宝?”西门游想到这里,不仅对苗望日眼红,这家伙眼神不错,抢在拍卖会前投靠,想必待遇极其丰厚。比起所知有限的散修们,流派弟子就知道多了。地煞也分等级,煞气最低,市面上流传最多最广,煞丝品级较高,也是流派普通弟子经常使用的。再往上,便是煞块了。这种凝聚成固体的地煞,精纯之处还超过煞丝,普通修道者闻所未闻,流派弟子无缘得见,只有流派中的高层才能享用。地底的煞坑也分三六九等,最浅薄的煞坑只有煞气,能有煞丝凝结而成的煞坑,便是中上水平,而上品煞坑内,才能凝结出煞坑,至于传说中的顶级煞坑,听说会凝结出明珠般的地煞。包厢内的流派弟子们,平时见到长辈用地煞练功,内心羡慕不已,此刻竟在外面见到煞块,怎能不惊诧?惊诧过后,弟子们心头火热,如果能将煞坑弄到手,便是自己修炼功法、炼制法宝,都有质的飞跃。就算不自己用,将煞块献给流派长辈,说不定能得到青睐提携,传下厉害法宝、顶级功法等,从此同辈中脱颖而出,成为流派中的杰出之辈。“我出一百一十万。”“你也太小气啦,我出一百五十万。”出价声如同雨点落下,一时间孙聪耳边嗡鸣,感到精神恍惚,仿佛数字后面不是灵方,而是芝麻粒。疯了,彻底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