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自明等流派弟子刚才躲过一劫,心知孔寒枫绝不肯善罢甘休,不管接下来斗法如何精彩,他们也不想看了。现如今,拍卖会的大部分修道者,心里想着要逃离这个是非之地,至于请神令归谁,哪有活命重要?于是,鉴自明、邵五织、崖岩松和马松等流派弟子,以及西门游、容齐贤等散修中的狠人,果断离开拍卖会,想要离开这里,以免遭到殃及。但是,不少先行一步的修道者,惊恐发现走不出去了。原本通常的出路,此刻被黑幕阶段,不管他们从哪个方向往外走,都不可避免遭到碰壁。甚至有人粗暴攻击拍卖会建筑墙壁,同样发现黑幕存在,仿佛他们被倒扣在某个黑罩内。“这是怎么回事?修竹供奉,你想要拉着大家一起死吗?”立刻有人质问,他们首先想起这是拍卖会动手脚,企图将他们困在当中。唐楼却摇摇头,“和我无关!”鉴自明神情凝重,试着切换攻击手段,眼前黑幕纹丝不动,和邵五织、崖岩松等人交换眼神,“没错了,是地仙手段!”马松和同伴大惊,“什么?地仙出手,为什么?”鉴自明没说话,伸手指向孔寒枫。在场流派弟子当中,能有地仙护卫的,只有孔寒枫一人。“他这是要干什么,真要斩尽杀绝?”“难道他就不怕引发勾罗剑派,和我们流派的大战吗?”流派弟子们惊恐交加,别看先前孔寒枫恶迹斑斑,却没有今天这般惊天动地。且看拍卖会中,被困住的流派弟子不下十个,涉及五六个流派,甚至连定郡王都困在里面。如果真要被杀个精光,肯定是轰动全国的大案,勾罗剑派也不能像以前那般轻易压下去。拍卖会场中,孔寒枫终于抓出杀手锏。这是一个滑稽的人偶,以硬木雕琢骨架,用绸布做成手脚衣裳,最醒目的是脸上佩戴面具,以浓墨重彩的油彩,画上一个混杂了可笑、悲惨的表情,看上去颇为疯狂。戏参军-勾罗剑派的傀儡法宝,核心是无数元神碎片炼制而成,所以能使用勾罗剑派的大半剑术,出手凌厉无比,比活人更可怕。大炼师麦叔见状,摇头走到后方。孔寒枫捏着戏参军,咬破指尖,朝着面具滴落三滴精血。精血落在面具上,如同墨汁坠落水池,瞬间幻化成各种形状,最终定格成一幅活灵活现的面孔。“我尊敬的主人,对您的仆人有什么吩咐?”戏参军发出声音,竟是十岁孩童的稚嫩嗓音,语气高低起伏充满感情,根本不像僵硬的傀儡。孔寒枫点点头,指向唐楼,“杀光这个人,还有现场所有的人。”戏参军果断回答,“好的,主人。现场所有人,也包括您吗?”大炼师发现不对,怒声喝骂,“放肆,对你的主人恭敬些!”戏参军随即道歉,“对不起,主人,我不能伤你,但是其他人就无所谓了。”话音刚落,戏参军小手白光一闪,竟然多出一把玩具似的短剑,然后他微微转头,对着大炼师笑了。大炼师麦叔感到凉气从心头升起,还没来得及开口,心口猛地刺痛,已经见到戏参军的短剑多出一滴嫣红鲜血。普通一声,大炼师麦叔当场倒地,成为今日戏参军出场的首个剑下亡魂。孔寒枫望着麦叔尸体,停留三个呼吸后,转向戏参军,“不要浪费时间,去杀光所有人。”戏参军嘻嘻笑道,“餐前热身而已,主人,你瞧好吧!”孔寒枫望着傀儡小人飞起,总算松了口气,有三滴精血操纵核心,戏参军暂时不会反噬。见到戏参军飞起,鉴自明一众人脸色煞白,这可是地仙级别的傀儡法宝,无论如何也挡不住。以他们流派弟子的身份,长辈也赐下一两件保命底牌,可以发挥堪比地仙攻击,却是y-i次忄的法宝,面对戏参军这尊凶神,这些底牌只能将死亡稍稍拖延片刻。“孔寒枫,你小子不讲究,shā're:n灭口到我头上,咱俩小时候一起光屁股打过滚!”“拼了,老子也不是待宰的羔羊。”“六神随行符,护我全身!”戏参军风声呼啸赶到黑幕边缘,笑嘻嘻的神情陡然一变,面具上表情切换成扭曲狰狞的丑恶面孔,“杀,杀,杀,统统杀光!”他微微抬手,一道剑光升起,落下时溅起大量残肢断臂,血腥气弥漫四周,染得空气都红了。孔寒枫得意看向唐楼,“拍卖会死人了,你刚才说的话呢,现在都给我吃进去。”唐楼笑而不语,指向被杀的几个修道者,原来他们已经打破拍卖会的墙壁,脚步已经到了外面,若非有黑幕挡着,恐怕早已逃之夭夭。孔寒枫没有细看,落得个自找没趣,脸色变差,喝令,“戏参军,先杀此人。”戏参军却不停指挥了,小小身躯穿梭各地,剑光落下,不管是普通散修,还是流派弟子,都被切成一地碎块。听到孔寒枫发话,狰狞面具后方,传来森寒的声音,配合孩童般稚嫩的语气,让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再废话,我先杀了你。”孔寒枫冷着脸,伸手掐住剑诀,对着心脏重重一点。戏参军大杀四方的步伐就此停住,口中报出一声孩童啼哭的叫声,随即脸上凶恶之气退散,化作楚楚可怜的求饶神色“主人饶命,小奴不懂事,饶过我吧,让我戴罪立功。”孔寒枫喝道,“你刚才杀我护从,也就罢了,如今却不听指挥,小心我以血刺心罚之术,让你尝尝**凡胎的痛苦。”戏参军越发可怜兮兮,“主人,主人,你看在我不懂事的份上,绕过我这次吧!人家还是小孩子!”孔寒枫却不上当,戏参军自从炼制以来,时至今日已有几千年时光,看似稚嫩幼童,实则是历经沧桑的老魔头、老妖怪。“我再说一遍,你尽快完成任务,否则我绝不吝啬责罚。”孔寒枫面对比他更加疯狂的戏参军,此刻却严肃无比,他知道自己在走险棋,若不能压服戏参军,自身都有可能没命。“遵命!”好在操纵之法仍旧有效,戏参军惧怕责罚,恭敬从命。